“你说,ta不会真的安静到预产期吧”暮云气喘吁吁的站起来。
“没关系,我们听医生的。”谢图南其实比暮云还紧张,但不能表现出来。
“可是我不想住在这。”暮云觉得头疼。
为了保证产妇和婴儿有安静的休息环境,医院要求产妇和家属都尽量待在病房。
要是真的在这么个房间里闷上十天
大概是感应到妈妈的哀怨,小家伙蹬了蹬腿,暮云“欸”了声。
谢图南跟着停住脚步,“怎么了”
“踢我。”暮云哭笑不得。
谢图南把暮云扶到沙发上,手放上去,感觉肚子上鼓起小小的一块。
“这是ta的手。”暮云说,“你用手指戳一下,ta就缩回去了。”
“这么害羞,是个女孩吧。”谢图南轻轻的拿指尖按了按,那个小包果然消失了。
“”
暮云是第二天半夜发动的。十一点半,正准备睡的时候,羊水破了。
重新上了胎心监护仪,护士来扎留置针。她的血管细,很难找,好在护士经验丰富,一扎就中了。
真正的宫缩要比之前疼很多,一开始是二十分钟一次,后来缩短到七八分钟。
暮云闭着眼,额头出了细密的汗。为了保存体力,她不能多说话。
谢图南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只能抓着她的手,神情沉默而凝重。
凌晨三点半,终于开到两指,打了无痛,暮云像是重新活过来一般。
“我饿了。”
“想吃什么”谢图南帮她擦汗。
“鱼汤还有吗”暮云语调轻轻的,很虚弱。
“有。”谢图南亲了亲她掌心,“我去热。”
“还想吃米饭。”暮云说。
“好。”
谢图南一勺勺舀的汤,确保里面没有鱼刺,又细心挑了几块鱼肚子上的肉。
时间有点长,回去的时候暮云眼巴巴的看着他手里的碗。
谢图南把勺子送到她嘴边,“嚼一下再咽,小心鱼刺。”
“没有刺。”暮云嘴里包着饭,含糊道。
她吃饭从来都是小花猫一样,很少有这么狼吞虎咽的时候。
谢图南心疼的不行,“还有没有想吃的,我让阿姨做了明天送过来。”
“螃蟹。”暮云脑子里全是大餐。
“不行。”谢图南帮她拿掉嘴角的米粒,“那个出了月子才能吃。”
暮云“噢”了声,“那就蛋挞。”
“想吃几个”
暮云伸出两根手指,想了想,又换成三根,“三个吧。”
谢图南看着暮云喝完最后一口鱼汤,“还饿吗”
暮云摇头,“我要睡会。”
“好。”谢图南帮她把额角的头发拂开,“躺下去一点。”
“你也睡会。”暮云乖乖盖好被子。
“知道了。”谢图南说。
“”
暮云睡了四个小时,上午八点,医生检查说宫口开的差不多了。
妇幼医院是产房和病房一体,护士拉了帘子,问家属要不要留下。
“我不走。”谢图南握着暮云的手,“别怕。”
“我不怕。”他在,她没有怕过。
医生护士还有助产士都来了,暮云把全部精力都用在了配合医生上。
她攥着谢图南的手,耳边是助产士温柔的鼓励,呼气吸气、憋气用力,反反复复。
宝宝个头不大,加上暮云一直坚持运动,生产的过程异常顺利,也没过多久,婴儿的响亮啼哭回荡在产房里,暮云整个人都松懈下来。
“爸爸要剪脐带吗”
其实医生已经把剪刀摆好位置了,谢图南只是握着剪下去。
“来,妈妈看一下,五斤八两,男孩。”护士把宝宝放到暮云面前,“确认了吗”
暮云点点头,孩子被抱去做新生儿检查。
没有精力管那么多,擦洗过身体暮云就睡了过去,醒来已经是傍晚。
夕阳透过窗格照在菱白的瓷砖上,好像睡了很长的一觉,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盯着天花板看了会,缓缓侧过头。谢图南靠在床沿,眼睛闭着,像是睡着了。
暮云从被子里伸出手,轻轻的碰了碰他鼻尖。
谢图南动了动睫毛,低低的“嗯”了声,“醒了”
“怎么不去床上睡。”
“不是很困。”
暮云坐起来一些,四处看了圈,“孩子呢”
“月嫂抱到外间了。”谢图南帮她掂了个枕头。
“他吃了吗”暮云问。
“喂过奶粉,现在应该睡着了。”谢图南说,“想看的话抱进来。”
“睡着了别动他,我出去看。”
幸运的是暮云生产的时候既没有撕裂也没有侧切,所以已经能下床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