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有未读消息。
林西湛睡了吗
暮云准备睡
林西湛累不累
暮云还行
林西湛朋友弄了一个农庄,就在郊区,想不想去散个心
暮云这两天可能没空,有挺重要的事要办
她不想撒谎,但也不想告诉林西湛自己明天就要回青城,因而只说有事。
林西湛需要帮忙的话告诉我
暮云嗯
林西湛什么时候有空了也告诉我
暮云好
林西湛那早点睡,晚安
暮云晚安
关了手机,暮云盯着天花板出神。
林西湛追人很老套,也很真诚,很像念书时候那种男生,但又有成熟男人的沉稳和风度,不多问,不逾矩。
从前奶奶常说,过日子得踏实,恋爱结婚都得看合不合适,男人脾气好会体贴人,胜过家财万贯。
暮云知道这都是对的,她想要的自始至终也不过是一个安稳的人生。
可偏偏遇到谢图南的时候,一头就栽了进去。
怎么又想起他。
脑海里不可避免的浮现出今天争执的场景,还有那个吻。
暮云觉得脑袋胀胀的疼,拉了被子盖到头顶,摸出耳机带上,开了一个夜间电台听歌。
前奏有些熟悉,但想不出名字。
有句歌词是“如果说我太过迁就所以沦为爱囚真心付出不够,不适合厮守。”
暮云看了眼歌名,是王天戈的心安理得,好几年前的歌了。
真心付出不够,
不适合厮守。
两个人在一起,总有人多爱对方一点,多迁就一些,但如果这个迁就程度太过,一个步步退让,一个又心安理得
感情里的不平等永远是最尖锐的刺,能轻而易举的刺破那些不堪一击的虚幻泡影。
略带哀伤的旋律在耳边循环,像是石子投进湖心,将脑海里的旖旎的画面轻轻打散。
暮云看着天花板,慢慢的、彻底的清醒。
夜深了。
但城市是没有黑夜的,霓虹光影掩盖了月色清辉,变换的彩色投向夜空。
望江。
付华初到的时候,场子清了个干净,原本热闹的酒吧只亮了几盏暖白的灯。
谢图南穿了件衬衫,一个人坐在吧台处,手里捏着方形的玻璃酒杯,背影看着有几分萧索的味道。
付华初走过去,拉了张转椅坐他旁边,“这又怎么了,至于一个人喝闷酒。”
他说着拿手拨了拨桌上的空酒杯,“这得多少了。”
谢图南没说话,推了一杯酒给付华初。
“我不喝。”付华初摆手,滑着椅子往旁边挪了挪,“我那酒量还不够你塞牙缝的,拼酒你找陆闲庭,他可以。”
“哦,不对,他戒酒了,他老婆不让喝。”付华初说着摇着头,“这成了家的男人就是不一样。你说何必呢,烟酒都没自由。”
“行吧,也只有我舍命陪君子。”
付华初一个人嘚吧嘚吧说了一大段,完了拿指骨敲了敲台面,问调酒师要了两杯浓度低一点的伏特加。
“不是。”谢图南忽然没头没尾的蹦出两个字。
“什么不是。”付华初一头雾水。
“陆闲庭。”谢图南举杯和他碰了一下,一口就灌下去大半杯,“他那是拿他太太当挡箭牌。”
付华初笑了笑,“那你呢”
谢图南看他。
“我觉着你离被一个女人拴住也不远了。”付华初继续道。
嘴角内侧的伤口在酒精的刺激下,疼痛愈加明显。谢图南抬手掩了掩,那边大概是有些肿了。
付华初眼尖看清了,略微一想就知道怎么回事。
“其实女人吧,吃软不吃硬。”
“当然也分情况,她对你九分情意的时候,你硬来,人家半推半就还觉得是情调,但她要对你只有一两分,你这不是上赶着招人嫌。”
谢图南没反应,继续闷酒。
付华初看不下去,把他手里的酒杯拿开,“要命吗”
“你能活这么久我也是想不通。”付华初把酒杯往桌子上一磕,“小时候就你打架最狠,回回也没吃亏,也就那次”
他说到这顿住,像是碰到了什么禁忌。
“那次什么”谢图南拿过桌上的打火机,不咸不淡的问。
付华初刚才没经大脑,本来想说的是“也就那次绑架一栽就是个大跟头”
但这事在谢图南这是禁忌,提了后果自负的那种。
“没什么。”付华初带过话题,一转头看谢图南又点上了烟。
谢图南其实烟瘾不大,只是这两年抽的凶了很多。
付华初想了想随他去,反正也劝不住。不然弄的自己跟个老妈子似的,管这管那。
索性也点了跟烟,两人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