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送货员放下手里的纸袋离开, 陆时川才说“我接了一部戏, 正是需要赶工的时候, 原本就不该请假。”
贺丰荣把西装外套扔在沙发上, “讨好我难道不才是你最重要的工作”
他带着怒气从纸袋里拿出新买的围裙,拆开才发现这款灰色围裙的胸口处竟然是有图案的。
是一只米棕色的熊。看起来很暴躁。
陆时川余光看见, 淡淡说“很适合你。”
贺丰荣正要把它摔向垃圾桶的手又收了回来,他皱着眉头看着这头蠢熊, “这哪里适合我”说着把围裙系带套在脖子上, 嫌弃地说,“算了, 再去买浪费时间,就这么用吧。”
陆时川从纸袋里把自己的酒取出来, 还没开瓶, 贺丰荣走过来背对着他, “给我系上。”话落转脸回来, “你明天有什么安排。”
“暂时没有。”陆时川抬手帮他打了个结。
贺丰荣说“既然没有, 明天就留在家里陪我好了。”
陆时川看他,“你明天不上班吗。”
“这怎么这么丑。”贺丰荣不爽地往身后看了一眼陆时川随手打的结, 拿起纸袋往厨房走去,“我离开一天公司也不会破产,不然我花钱养着那么多人干什么。”
陆时川对他这种随心所欲的经营方式不加置评,只说“也好。”
贺丰荣已经走到厨房门口, 最后问他“你有什么想吃的菜”
陆时川对口腹之欲没有太多要求, “都可以。”
贺丰荣会意。
不久, 厨房里传来水声。
不知想到什么,陆时川从沙发起身,也走了过去。
他站在门边,看着贺丰荣稍显忙碌的背影。
洗菜的水声掩盖了陆时川的脚步声,过了一会,贺丰荣才发现了陆时川的身影。
他把手里东西放在案板,垂首握起手边的菜刀,松紧一次才说“你过来干什么”
陆时川说“看你怎么做菜。”
“做菜有什么好看的,”贺丰荣动作有些不自在起来,“难道你怕我给你下药。”
虽然表达方式不同,但陆时川看出贺丰荣在做菜的时候也不习惯有旁人在场。
意识到这一点,陆时川惯常淡漠的眼神悄然柔和,“我让你分心了。”
贺丰荣不经意和他对视。
陆时川的眼神让他把滑到嘴边的话尽数咽下,唇角也不自觉扬起笑意,“是不是很感动,天底下有哪个像我一样的人,会亲手做饭给你吃。”
陆时川眸光微动,“是。”他看着贺丰荣耀眼的黑眸,“很少。”
贺丰荣笑意更深,陆时川难得附和他的话,闻言他神采飞扬,“所以,你要珍惜这些我对你的好,牢牢记在心里,”他挑眉道,“然后必须加倍还给我。你要知道,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资格吃我做的菜的。”
陆时川说“你想让我怎么加倍还给你。”
贺丰荣继续切菜,“这就是你该想的事了。”
陆时川深深看他一眼,转身回了客厅。
贺丰荣注视着他离开的背影,唇边弧度久久没散。
吃过饭之后,陆时川端着酒杯到窗边站定。
贺丰荣做饭的时间太早,现在正是下班高峰期,在这个角度还能看到窗外的车水马龙。
“在看什么。”
贺丰荣走过来,他看了看陆时川手里的酒,“你不怕喝醉”
陆时川说“没关系。”原主从不主动接触酒精,这个身体的酒量可想而知不会很好,他不会多喝。
贺丰荣抬手扶着窗框,“你有时候让我觉得很奇怪。”
“比如。”
“你的言谈举止,”贺丰荣转眼看向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就比如你现在喝酒的动作,你的品位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陆时川把杯中酒液一口饮尽,随手把见底的酒杯放在窗台,“你以前调查过我,但没有真正了解过我。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时间长了你自然会知道。”
出于担心交际会花钱,原主没有任何一个可以称作朋友的人,久而久之,也没人会和他来往。
所以陆时川不担心贺丰荣会识破什么,因为原主的过去没人说得清楚。
至于性格,人的性格总是会变的。
“真正了解你。”贺丰荣重复一遍,他笑得意味深长,“我觉得我已经很了解你了。”
说完他抬手把陆时川的衬衫从西装裤中抽了出来,指尖刻意划过白色衬衫下的温热肌肤,缓缓按在碍事的皮带上。
“要不然,我们再互相了解一下”
陆时川难免觉得他的性致来得太随意也太快了一些,“车上”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贺丰荣不等这句话说完就已经猜出他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这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算起来你欠我两次。”
他偷换概念得很顺口,话落已经把陆时川的皮带半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