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你这样脑子和心都长歪了的百官之首和帝师,才会把年幼的陛下推向了大错特错的深渊。”
曾首辅一愣。
双全叹了口气,他从台阶上走下,看着大殿门口的方向跪下,道“老奴恭迎宁王妃娘娘和皇孙殿下。”
随着他的下跪,接着就是崔世勋和一众禁卫军侍卫,也全部转过了身看向门口,单膝跪下,道,“臣等恭迎宁王妃娘娘和皇孙殿下。”
曾首辅也转过了身去,看向穿了王妃礼服,牵着穿了明黄色龙袍,肃着脸一步步走向大殿的小皇孙赵越,心彻底的沉了下去。
而此时的小皇帝赵存晞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他瘫倒在地,看着赵越一步一步走向前来,突然大笑了两声,道“今日我的下场,必然也会是明日他的下场,你们以为把我废了,捧了这毛还没长齐的小子”
崔世勋一个回手,赵存晞的声音便戛然而止。
这个时候,已经再没有人出声维护他了。
哪怕是对那些最顽固,最维护正统的老臣来说,小皇帝所犯之罪也是罪不容恕铁证如山,就算是勾结北鹘人的罪是真是假很难说清,但他勾结月族叛逆,想要借那月族公主的手杀燕王的事却是众人亲眼目睹的。
而的确,赵越作为太上皇的嫡长孙,本身就比赵存晞继承帝位要更正统。
更何况他们很清楚,太上皇还没死,双全和禁卫军统领崔世勋的态度必定是代表了太上皇的态度。
反正只要不是燕王想要谋朝篡位,赵越为帝,对他们来说简直是松了一大口气。
说实话,他们忍耐赵存晞也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
英国公府。
差不多是同时,明舒的马车也已经停在了英国公府门口。
马车一停下,早侯在门口的柳嬷嬷和夏老夫人的一个嬷嬷就上前接了她,将她直接迎到了老夫人的房中。
明舒入到房中,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夏老夫人。
饶是明舒有心理准备,也吓了一跳。
夏老夫人那样子,的确像是行将就木之人了。
原本夏老夫人常年不理事,每日里只是赏花念佛,保养极佳,虽然年纪也已逾花甲,但看起来也不过只是五十左右圆润富态的样子,但此时躺在床上的老妇人却是面色灰败,青筋暴露,说骨瘦如柴也不过如此了。
房间里很多人。
大长公主,夏老太爷,英国公世子,英国公世子夫人,还有太医,青兰等人都在。
“舒,舒姐儿”
夏老夫人气若游丝唤道。
明舒上前,夏老夫人伸出了如枯木般的手,一把抓住明舒。
明舒身旁的青影刚有动作就被明舒伸手制止了。
“舒姐儿,你原谅你祖父,祖母,原谅国公府。”
夏老夫人一个字一个字虚弱道,“我知道,你心里委屈,国公府也没能好好对你,没能好好找你回来,却还将珠姐儿养到了你母亲膝下,所以你心中有怨”
“这都是,都是祖母的错。祖父祖母不是没派人找过你,这些年也不是没有想要补偿你你父亲,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你是他唯一的骨肉,我和你祖父怎么可能不疼你”
说到这里,一行浊泪从眼中滚出。
明舒伸手拍了拍她,道“祖母,你的心我是知道的。”
再清楚不过。
儿子你有两个,孙女孙子你有很多。
所谓的疼爱肯定会有那么一点,但那个儿子已经死了,这个孙女又不是膝下长大的,只要利益和国公府相悖,就是可以舍去的。
“您好好歇息吧,您的病会好起来的。”
说完她就转头看向太医,道“前几日不是还好,怎么这才几天的时候,就成这样了”
一旁的夏老太爷和英国公世子夏成倧都皱了皱眉。
她怎么这般没有顾忌,就是关心老太太的病情,也该等出去再问的。
老太医看了一眼夏老太爷和夏成倧,但叹了口气,还是如实道“老夫人现在的身体不能进食,稍一用食就呕吐不止,亦不能用药,现如今只能用老参吊着命,所以才会日渐消瘦只是老朽医术浅薄,这数日也查不出老夫人到底是身患何疾老朽曾经见过有类似此症状的病人,多半是咽喉或者肠胃有异变,致食物难以下咽,只是,老朽却也不敢确诊。”
明舒看向青兰。
青兰道“老夫人的确是身体中有异变,但令得老夫人身体产生异变的,却并非是老夫人本身疾病之故,应该是中了一种异毒。”
众人皆是面色大变。
夏老太爷脸色沉沉地看向青兰,道“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胡说八道,”
英国公世子夏成倧面色也很难看,他瞪向青兰,道,“这么多太医,别人都诊断不出来,就你看出来是中毒而且,既然你看出我母亲是中毒,为何昨日不说,定要等到今天才说”
明舒冷笑,看向夏成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