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三房来报信,李鎏在王府闯祸了,他们也不敢出门。
李思见妻子额头青紫,眼睛红肿,大惊失色。
“太太怎么了”
“老爷,我对不起你”
李思担忧“到底怎么回事”
李顾氏才嚎啕大哭起来,她在王府可不敢这样哭,心头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
李思安慰她许久,李锋李锐关心母亲便问李鎏发生了什么事。李鎏知道家里不会轻易放过她,她心中的恨无法消解,却拿贾琼无可奈何。
她想反正她已经被贾琼毁了,王爷说出那种话,她再不可能嫁他,她不如就痛痛快快的恨。
与其让家里罚她,还不如让家里防止她求死。
家里就算真的要她死,她死后李家总会迁怒贾琼,往后也绝不可能为贾琼的助力。不过是个奴婢生的,李家凭什么要做她的助力
李鎏便哭道“爹爹,哥哥,你们要为我报仇雪恨,贾琼她杀人诛心,是她害死了我。”
李鎏说着就往柱子上撞去,李锋连忙拉住她。
“妹妹,究竟怎么回事”
李鎏只是可怜兮兮留着泪,让素来疼爱她的父亲也心疼起来。
素来宠爱小女儿的李顾氏却叫道“让那孽障死吧她要死就去死”
李思安抚着妻子,李顾氏才一边哭,一边将进王府后的是娓娓道来。
李家父子三人不禁脸色大变,看向李鎏的目光复杂。
李鎏自觉不怕死,要痛痛快快地恨贾琼,哭着咬牙道“那贾琼假仁假义,实则是个最恶毒心胸狭窄的妒妇她以为她有多高贵,她不过是婢女所生,使了狐媚之术才嫁给了王爷。如今对我下如此狠手,忘恩负义,我死后化为厉鬼都不会放过她”
李思喝道“跪下”
李鎏不服“我死就是了,何必跪”
李鎏又要撞向柱子,李锋拉住她,骂道“你还要胡闹”
李锐知道轻重,道“你以为你死了就好了你想死就死,别害家里呀家里欠你什么了”
原来李锐从前宠爱她,可是他娶来幼年定下的未婚妻时李思已经官至巡抚,是广西最大的文官。那时李鎏又刚好明白人情的年纪,在广西一地相当于公主郡主一样的众星捧月,李鎏因为孙氏娘家官小,时常为难她。
李锐和妹妹也因此生了一些嫌隙。
李锋也说“你竟要化为厉鬼害王妃,真是不知所谓我们没有中进士时姑父和表妹就待我们极好,姑父念着姑母待我们犹如亲子。我们中进士之后,多少士子在京待缺,要不是姑父与当朝大员都熟悉,我们也未必这么顺利当上庶吉士。就说父亲调任进京,也是姑父早一步知道礼部侍郎要告老还乡,提前跑了吏部几次。”
贾赦待他们这么好,除了喜欢三个娘家侄子之外,是因为他对李惠娘有补尝心理。
贾赦想着林如海在江南富庶之地为官,能不能调进京倒没有这么要紧。李思现今都五十三了,比林如海大了六岁,李思再不调进京来,一生在官场上就难以更进一步,于是选择帮他一把。
李锐又道“王妃和妙云真人都通阴阳之术,在京享有盛名。你别说化为厉鬼,你化身为魔都奈何不了她。”
李鎏听说阴阳之术,出神良久,忽说“难怪如此,原来她真是妖孽国出妖孽托身皇家,这是要祸国殃民”
李思听到李锋的话早就不安,被刺激得狠了,起身打了她一巴掌“带她下去关起来李家可担不起这样的祸事她要寻死就让她死,谁也不许施救等到尸体凉透了烧了便是”
李锋终于松开手,这时李鎏倒不去撞柱子了,原来她真正的内心是怕死的。她赖皮也没用时,手上没有别的牌,就想用“被贾琼逼死”来伤她。
如她在王府撞墙时只要不使出大力气撞,只会撞伤不会死,那时反而可以赖在王府了。以李家和贾家的关系,这事一闹,贾家为了名声和拉拢李家,就是顺势说服贾琼留她在王府侍候王爷了。
只可惜她遇上错的对象,她因为嫉妒只愿看到贾琼的缺陷实际上是庶出,荣国府只有一个文不成武不就的从商表哥。这让她有很大的误判。
招来两个嬷嬷将挣扎叫喊的李鎏塞了嘴巴拖了下去,留下四人面面相觑,心头七上八下的。
李锋忽问“妹妹在王妃面前,就这个样子”
李顾氏想到她当面骂她是妒妇,还说她是李家奴婢之女,想死的心都有了。
“从今以后,我只当没有生过这个女儿都是我的错,往日对她太过溺爱,才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李思回想自己在广西做了近十年知县,直到当时的今上当年复出,他才做了柳州知州,然后两年升了道台,三年前升做巡府。
从前他在朝中走动不开,十年不得升迁,近年怎么可能没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