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了大门离去。
贾珍就到了贾敬跟前奉承,语气颇为得意“戴内相亲自跑到咱们府上来,会不会是圣上听说了秦氏的事咱们家这时要是不娶,岂不是触犯了圣上”
贾敬拂袖喝斥“你胡说八道什么戴内相不过是来取丹,人年纪大了,总想延年益寿,如此而已你少在这里自作聪明总之,蓉儿的婚事除非我死,否则你别想翻天去”
贾琼忽道“敬大伯,依我看蓉儿的面相,他命里不该早娶。如今他不过十五岁年纪,不如让他随我们修道读书,到他及冠时,咱们再细细为他聘个佳妇。宁府一脉还有望中兴。”
贾琼觉得留在贾珍身边肯定就烂到根子了,还是让贾敬带他去玄真观里读书修道吧。否则宁府一脉在贾敬之后就完蛋了。
贾敬心中对贾琼敬为天人,他比贾赦还更听贾琼的话。
贾琼说“有望中兴”,贾敬喜不自胜,道“贤侄女这样说定不会错了,就如此办”
贾蓉想着自个儿要常年跟着祖父清修读书,不由得愁眉苦脸,他不敢出言反对,只瞧向贾珍。
贾珍才懦懦地问“父亲二妹妹还是一个孩子,你怎么听妹妹一句话就让蓉儿去观里呢若是他迷上了修道,不愿成家,如何是好”
贾敬呵呵一声冷笑“你可少对侄女摆出兄长的架式,你要是有侄女一分神通,我都烧高香了你无须多言,蓉儿若不在我身边清修,那就换了你来我身边服侍。”
贾珍吓得面如土色,宁死道友不死贫道,才说“父亲有此决定自有父亲的道理,那蓉儿往后就好好代为父事奉祖父,不得懈怠。近年就不要存婚姻之念了。”
“爹”贾蓉委屈,一双俊目盈盈看着贾敬、贾珍父子。
贾珍硬起心肠“不必多言”
翌日一早,贾赦、贾琏、贾琼、贾瑶四人和贾敬、贾玥、贾蓉都往玄真观去了。
贾赦、贾琏、贾瑶除了进香之外,就是与祭拜李惠娘,告知凤姐有孕的事。贾玥想跟父亲、姐姐一起,贾敬自也带上她。
贾敬拖家带口,委实不像出家人了,不过他在百姓和都中一些人家中的口碑却极好。因为玄真观的丹药好,广布仁善。
玄真观扩建了财神殿和三霄娘娘殿。百姓做事业前在观里求财神,或者在本观的三霄娘娘殿前求子,往往都比较顺利。
贾赦带着儿女离家前,只黛玉可怜兮兮的,她要去给贾母请安,她总不能就现在提出跟着贾琼去玄真观住着。
贾琼哄她腊八就回家,开春后还带她去玄真观小住,黛玉才开怀一些。
且不说贾敬、贾玥、贾蓉各自去观中的客房安置,贾赦一家去供奉李惠娘和贾瑚牌位的小厅进香。
李惠娘和贾瑚在玄真观住了两年,修为大涨,白天出来时只要不晒到太阳,也不会有什么妨碍。
李惠娘听说凤姐有了身孕,不由得大喜“多赖上清天尊保佑,才有如今造化”
贾瑚迷惑地说“我岂不是要当大伯了”
贾琼见贾瑚仍然保持着小鬼的模样,想着“大伯”二字,这反差令她不由得扑哧一声笑。
可李惠娘不由得怜惜贾瑚,抚了抚他的头,贾赦和李惠娘真有几分心灵感应“倘若瑚儿好好的,现在也当父亲了”
李惠娘看向贾赦,柔声道“大爷好好在家过日子,教导琏儿,爱惜身子,不必以我们为念。到底阴阳殊途,如今我们在玄真观挺好的。”
贾赦敛目,淡声道“你受我连累没过几天好日子,如今我能做的只是来告诉你一声,你要做祖母了,让你高兴一下。”
李惠娘却说“大爷千万别妄自匪薄,我知道大爷的好,只是我福薄罢了。”
一个有才华的、美丽的女人,全身心爱着他、照顾他,不嫌他才学平庸。他就算浪荡了,她也不怪,只会温柔地站在他的立场为他着想、为他收拾,这是就男人心目中的完美妻子呀。
贾赦这种还有点良心的渣男只会被这样的妻子降服。贾琼也不知是佩服李惠娘的心胸还是不屑她这种一心为男人的精神,反正她贾琼是做不到的。
她爹这种渣渣,不是她亲爹的话她只会揍他,若是贾琼哪里会说是自己福薄,明明是渣男不配。
贾琼看不惯贾赦那副模样,嫌道“爹爹,行了行了,别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家里不还有大太太和两个美婢吗”
贾赦瞧着贾琼吹胡子瞪眼,李惠娘却只哈哈一笑“琼儿你别欺负你爹爹。”
贾琼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我欺负他母亲这是戴了虑镜看爹爹的。爹爹哪有你想的那么好”
李惠娘却说“不管你信不信,嫁给你爹爹那些年我很幸福,我从来不后悔。”
贾瑶都不由得感叹“太太可是真是心胸豁达,我定然也做不到的。”
李惠娘笑道“瑶儿才多大呢,做女人相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