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尽信这些神神叨叨的”唐乐民对妹妹被人带偏十分不满。
苏韵小手一摊“我又不信咯,四婶信就行了呀。你没见我今天说这话的时候,她眼睛都亮了。”
“那你这不是再帮她吗”
“才怪呢。四婶觉得芍药是福星才会对她好,四叔调去城里,是福星高照;她自己被生产队评了先进,是福星保佑;小乐去山上上蹿下跳不受伤也是福星保佑。长此以往,她会认为自己养了芍药,芍药这个福星就该保佑她。”
“如果哪一次,她想做的事成不了,她就会觉得这福星不保佑自己了,那不是白养她了吗这俩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到时候肯定会闹起来的,你等着看吧”
唐富民顺着她说的一想,感叹道“我说芙蓉,你这脑瓜子是咋长得,咋这么多心眼子”
苏韵冷哼一声,“这就是人性,懂了吧以后多学着点儿。”
她妈那些跳广场舞的伴,一个个有事的时候就念叨“菩萨保佑”、“老天保佑”;不顺心的时候,就呸一句“贼老天”、“老天不长眼”,求神拜佛尚且功利,何况对人呢
“咳咳咳,我说,你干嘛那么讨厌芍药呀她也没得罪你啊”
男人的眼睛,一遇到绿茶就选择性失明。
苏韵哼着歌,轻快地道“她得罪咱妈就是得罪我,再说了,我讨厌她还非得有理由吗哼”
唐富民一向知道这个妹妹的牛脾气,赶紧闭嘴生怕触她的霉头。
俩人骑了一个多小时才到渡口镇,这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苏韵老远就看见前面有个人打着手电等在那里。
唐富民高兴叫了句爸,她
就知道这是原身的父亲唐建国。
唐建国是唐家四兄弟里的老大,为人忠厚老实又踏实顾家,难得没有一般村人重男轻女的毛病,对原身这个女儿十分疼爱。
苏韵的父亲是大学教授,儒雅俊朗、博学多才,穿衣走法式风格,四十多岁还被女生狂喊校园男神;眼前这男人面容黝黑,一双大手全都是岁月风霜的痕迹,笑容也是憨憨的,俩人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可当这双粗糙的大手摸上她的脑袋时,她有种莫名的亲切,这种感觉叫父亲的温度。
唐建国怕冷到女儿,愣是哈了半天的热气,才敢牵女儿的手。
苏韵忽得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有点理解为什么这个原身的怨念大到可以召唤系统了。
相比上个副本的“苏韵”,“唐芙蓉”似乎不应该有那么大怨气。
虽然这个原身上辈子也过得不好,但那个年代家暴的男人似乎很多,老公不争气也挺常见的。这个倒霉程度完全不能跟豪门千金变贫民窟女孩的“苏韵”比,怎么她也有这么大怨气呢
现在,她有些懂了。唐建国夫妻对原身的疼爱,在这个多子女年代的父母中,绝对能称得上数一数二的,她初始条件在这个年代也不算差。一手好牌打烂,这种结局不仅让父母失望,还拖累父母晚年不得安宁,原身怎么不会怨念深重呢
到了家里,白素芬已经把水烧好了,兑得热热的让兄妹俩泡脚。
她自己坐在床上,一边织毛衣一边跟苏韵说话。
自从苏韵给她出的几个主意效果都不错之后,她就欣慰孩子长大了,有啥事都爱跟女儿磕唠。没办法,家里老的太老实,小的不懂事,也只有女儿是贴心小棉袄了。
“你李叔那边有消息了,说是下个月市妇联确实会从各县抽调一批人上去帮忙,咱们县也会出人。我跟主任打听过了,她哼哼哈哈地不给个明白话,我看这事儿挺悬的。”
“正常啊,你盯着这机会,其他人也盯着啊,总有聪明人。妈,我觉得这时候得双管齐下,打点是一方面,最好得上面有人帮你说话。这事儿不能自己干,爷奶认识的人多。”
白素芬放下毛衣针,皱眉道“他们能行么你爷也是老
实人,要不要找你李叔他在市里领导身边,说话够分量。”
苏韵摇头“李叔是有分量。可咱是他啥人,邻居而已,人情要用在刀刃上。妈你是借去干活,又不是正儿八经调到市里,如果现在这点小事就找李叔,以后更大的事咋办你总不能指望人家回回都帮我们吧”
道理白素芬也懂,可她这不是怕,万一老两口搞不定么。
她这一夜都没睡着,尽在床上烙烙饼了。倒是唐建国睡得跟猪一样,打雷都吵不醒。
她看着自家男人这幅没出息的样子,恨得踹了他两脚。
唐建国没睁眼,翻了个身继续睡。
第二天一大早,白素芬赶紧起床了,饭也顾不上做,套上衣服匆匆就往老太太家去。
等苏韵起床之后,发现白素芬不在家,可桌子上煮鸡蛋、杂粮稀饭和包子腌菜都已经放好了,稀饭应该是刚出锅的,还腾腾冒着热气。
唐建国正在院子里喂鸡,看到她起来了,憨憨一笑
“快去吃饭,别等饭菜凉了。”
柴锅熬得粥挺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