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卫燕棠呆着。
单人病房,还算宽敞,窗外是个花坛,开满了五颜六色的太阳花。
珞珈看了会儿花,把窗帘拉上遮挡日光。
吃完午饭,卫燕棠说“有护士照顾我,你们都回去吧。”
冯鹤鸣笑着说“那个叫湘琴的小护士,一个小时进来七八趟,嘘寒问暖的,那叫一个殷勤,果然长得好看的人无论到哪里都是被优待的。”
珞珈也笑着说“怎么,羡慕啊”
冯鹤鸣点头“非常羡慕。”
珞珈说“燕棠哥哥,那就先把你交给湘琴护士照顾,我和鹤鸣去商场买东西,晚上我来给你送饭。”
“不用麻烦了,”卫燕棠说,“我吃医院的饭就好。”
“那怎么行,”珞珈说,“食补好得更快,我们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
卫燕棠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默许,心情复杂地目送珞珈和冯鹤鸣离开。
珞珈要给卫燕棠买衣服,就让冯鹤鸣帮着试,他们俩的身高体型都差不多,冯鹤鸣的衣服穿在卫燕棠身上就很合身。
“表姐,”冯鹤鸣站在试衣镜前,边系衬衫扣子边说,“卫大哥和表姐夫一定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吧”
“嗯,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珞珈站在后面帮他整理衣领,“为什么这么问”
“如果不是关系好到一定程度,”冯鹤鸣说,“没有哪个男人放心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东奔西走。”
珞珈笑了笑,转移话题“你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有没有遇到心仪的姑娘”
冯鹤鸣摇头“我觉得我还没有做好结婚的准备,我现在就想帮着我爸把纺织厂做好做大,把日子过得越来越好,然后再考虑娶妻生子的事。 ”
“舅舅不催你吗”珞珈问,“转过来让我看看。”
“不催,”冯鹤鸣转过来面朝她,“我爸说让我自己看着办。”
“没想到舅舅这么开明。”珞珈抻了抻衬衫下摆,“衬衫很合身,把外套也穿上。”
冯鹤鸣穿上西装外套,珞珈挑了条黑色暗纹领带给他系上。
“对了,一直忘了问你,”冯鹤鸣说,“涟漪表妹有消息了吗”
“还没有。”珞珈说。
“表姐,你恨涟漪吗”冯鹤鸣顿了顿,“如果不是她逃婚的话,你就不用替她出嫁。”
“我谁都不恨,因为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珞珈退后两步,打量他片刻,笑着说“脱下来吧,就要这一套。”
珞珈给卫燕棠挑了一身正装,又挑了两套休闲装,给自己挑了一条荷叶边雪纺花间裙和一件天青色蝉翼纱旗袍,又买了耳环、项链、发饰这些小零碎并几样化妆品,这才和冯鹤鸣提着大包小包回家去。
回到家,珞珈小睡了一会儿,起床的时候已经四点多,她央李妈妈做两样补身体的吃食,然后去洗澡、化妆、弄头发,换上新买的花间裙,恢复女人模样。
收拾停当,珞珈去敲冯鹤鸣的房门,得到应允后推门进去。
冯鹤鸣正坐在桌前看东西,一转头看到她走进来,眼睛瞬间直了“表姐,我觉得你还是穿男装比较好,你这样出去实在太危险了。”
“你少夸张。”珞珈笑着说,“借我几本有意思的书,我带去医院给燕棠哥哥打发时间。”
冯鹤鸣抬手一指靠墙的书架“都在那儿了,你挑吧。”
冯鹤鸣辍学早,看的书都是通俗易懂的,除了几本和纺织有关的专业类书籍,基本都是通俗,有鬼怪奇谈也有江湖武侠,倒挺适合解闷。
珞珈随便挑了五六本就要走,冯鹤鸣说“表姐,等会儿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了,我坐黄包车去。”珞珈说,“你陪我跑了大半天,也挺累的,吃完饭就早些歇着吧。”
说完她就出去了,随手把门带上。
冯鹤鸣不禁有点犯嘀咕,不就是去医院送个饭嘛,有必要打扮得跟仙女下凡似的吗
李妈妈做了山药鸽子汤、清炖土豆和薄荷炒鸡蛋,色香味俱全。
珞珈一手提着保温桶,一手提着一袋书,在街口拦了辆黄包车,直奔医院去了。
到医院的时候天还没黑。
礼貌起见,珞珈把装书的手提袋放到地上,抬手敲了敲病房的门“燕棠哥哥,我可以进来吗”
“换药呢,”一个女声回答她,“稍等一会儿”
珞珈便站走廊里等着,路过的医生、护士、病人都要多看她两眼。
等了大概五分钟,病房门打开,护士端着托盘走出来,正是冯鹤鸣说的那个“一小时进来七八趟”的小护士。
小护士愣了愣,极快地上下扫珞珈两眼,扭头就走了,珞珈想询问卫燕棠的状况都没来得及开口。
“我进来了”珞珈说。
卫燕棠“嗯”了一声。
珞珈提着东西进去,卫燕棠正靠坐在床头输液,上身穿着病号服,下身盖着白床单,也不知道穿裤子没。
“感觉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