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外头还时常有小话,说什么夫妻恩爱一定是假的,首辅大人说不定只是装个样子,心里有别的白月光,现在么呵呵,白月光是谁,还有用说么
还说别,平时也真是看不出来,首辅见天冷着脸,惜字如金,不想在夫人面前嘴这么甜,一推就倒看来怕位置高位,在自己媳妇面前还是和你我一样,是个平凡人啊。
禁卫军夜间出来办事,被秀了一脸,却没一个人轻看或鄙视裴明榛,反而觉得首辅大人接地气了,各种小话传出去,大家对首辅大人倒是更为敬重,更愿意跟随。
裴景睿兄妹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知道父亲肚子里有货,没想到这么有货尤其裴景睿,感觉牙酸的不行。
倒是妹妹一脸淡定,甚至还很嫌弃的看了哥哥一眼“你要能学到爹爹十之其一,我现在早就有嫂嫂了。”
裴景睿
这个,妹妹,哥哥还年轻啊,不着急
庑廊拐角,裴明榛快走几步,捉住了阮苓苓的手。
这一次阮苓苓并没有甩开,而是任他握着,一起走进了暖阁。
窗外开始下雪了,洁白的雪花慢悠悠从天而降,似是舍不得同天空分别,落下的路程带着独特的舞步,又慢又长。
一枝红梅从窗前斜斜伸出,好像很是欢欣,羞怯的迎着风微微绽蕊,有淡淡冷香。
此情此景,似乎和很久之前拥吻的那日无甚区别。
裴明榛唇角微扬,看向阮苓苓,阮苓苓也笑了。
“跟着我,委屈你了,”裴明榛捏着妻子的手指,“闹个小脾气都要顺带解决朝廷大事。”
阮苓苓摇了摇头。
她从不为这个委屈,也不觉得委屈。从喜欢裴明榛,决定嫁给他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的人生和寻常百姓不同。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一个国家每天发生的意外,必须处理的重大事件不计其数,裴明榛站到这个位置,就要担负这个位置的责任,再聪明,再厉害,每日也是要忙忙碌碌,宵衣旰食。
哪有什么绝对的岁月静好,盛世太平,百姓们所有安乐,都需要有人为他们负重前行。
这个男人很愿意对她说各种好听的话,却从未标榜过自己的功德。他认为这是他想要的,努力争取来的位置,他也为此获得了很多权利与便利,没什么值得标榜,可这么多年来,他确实一步一个脚印,实实在在的为这个国家,为百姓做了很多很多事。
这份责任,他一直默然不语的背在身上。
他啊
阮苓苓用指尖描绘着裴明榛的眉眼,这也是她这么这么喜欢他的原因之一。
“一辈子这样,其实也挺有意思的。”
人生多难,最美好的并不是孩童般的纯真,永不为世事玷污,而是走过漫长黑暗,见惯诸多磨难,仍然有一颗赤子之心,愿意为了某个人,为了这世界纯粹下去。
这份纯粹,甚至不需要被知道。
裴明榛轻轻抱住妻子“阮阮一辈子都这样,不要变好不好”
变
阮苓苓敏感的注意到了这个字。这男人很少说话随意,一定有原因
她认真回想,往前,再往前,在她们吵架以前,甚至裴明榛生病以前
还真想到了一件事。
她生了一场病,不重,却缠绵病榻,很久才好。给她看病的是裴家关系很好的老丈夫,当时云里雾里说了一通,中心思想是这病就是闲的。
平时里忙东忙西,突然松懈下来,万事不管,不管心情还是身体,都会有影响。
她记得当时正好府里大事忙完,接下来没什么小宴也没什么节礼需要走,儿女都听话顺心,手里话本也刚好写完结局,人就懒下来了
想着想着,阮苓苓眼瞳突然睁大。
她在担心裴明榛不接地气影响健康的同时,裴明榛也担心她所以才史无前例的跟她闹了“这么久”的别扭,直至今日才说出口
裴明榛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揉了揉她的头“我这些日子,也是着实忍不住。”
“我以为我们有一天会老,彼此都会变得平静,没太多要求,甚至没太多话讲,早早做好准备迎接这种状态,没想到是我想多了。”
他抚着她的发,目光极尽温柔“阮阮不管什么样子,永远都能让我脸热心跳。很奇怪,每每遇到你,我就会像当年那个毛头小伙子,心思没一刻不在动,想看着你,想抱你,想亲亲你,想”
阮苓苓脸红,捂他的嘴“别说了”
裴明榛却握住这只手,在手腕内侧轻轻印下一吻,眼神深深“没有不把你当回事,不敢,也不能,这世间,唯有你能让我这般害怕,一点小小的惊吓都受不起。”
阮苓苓是真的臊的慌,都老夫老妻了,谁都不年轻,这么害羞的话怎么能说得出口
她脸红红,唇润润,美眸顾盼,似汪着一汪水,白皙的肤色衬着窗外红梅,委实美不胜收,勾人欲念。
裴明榛眼神越来越暗,甚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