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裴明榛水涨船高,简在帝心,表姑娘看起来又乖又软,实则有主心骨,有自己的坚持和判断,这样很好,稍加历练,就会是个称职的宗妇。
以后,她他是不能再干看着了。
小姑娘还小,需要有事来给她练手成长,可别人要是过分了,就别怪她老太婆耍横了
阮苓苓从正厅请安出来,就看到了急急赶过来的裴明榛。
他走得很快,不知道一路从哪里走过来的,衣摆下面沾了尘,额角渗了汗,偏偏因为姿势太行云流水,表情太端肃正经,一丝情绪都没露,别人根本看不出来。
只她看到了,这个男人眼底有光,直直锁住她,这道光很狂野,很霸道,阮苓苓忍不住开始害羞,脸红心跳。
气氛跟着就暧昧了起来。
看看四外有不少下人,阮苓苓站在廊柱后“你,你就站在那里,别动”
这距离已经够了,再靠近,他真的要亲她怎么办
阮苓苓是真的怕了,这个男人的不要脸,她已经深深的体会到了。
裴明榛相当君子,就停留在她指定的安全位置,视线深邃的看着她“怎么今天过来了没同我说”
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像有羽毛轻轻刮过耳畔,又痒又醉。
阮苓苓觉得脸烫的不行,气自己不争气,声音也就大胆了几分“今日你又不休沐。”
提前说了除了让他心思起伏不能认真办公,还有什么别的用处
反正她也打定了主意,会等他回来再走的。谁知他还是回来的这么早,也不知道有没有耽误正事。
裴明榛看着小姑娘,轻轻叹了口气“我早说过,你比任何事都重要。”
阮苓苓腾的脸红“不,不准再说这样的话”
这么多人看着呢,丢不丢人
裴明榛唇角弯起一个弧度“毛笔,做好了么”
这声音有点轻,阮苓苓没听到“嗯”
裴明榛便靠近,声音更轻“毛笔,做好了么”
阮苓苓下意识关注话音内容,想要听得清楚,就没注意这个男人又在套路她,走的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裴明榛唇角笑意更深,声音更轻“我要的笔,一对的。”
男人的温柔呼吸喷在耳畔,淡淡的松柏气息就在鼻前,面前是男人放大的脸,勾唇的笑,很有些妖孽。
就像一瞬间被什么东西击中,阮苓苓心脏疯狂加速。
这个男人
真是好讨厌
阮苓苓脸红到耳根,迅速往后站了一步,感觉越来越不对了,大佬,你这人设是不是有点崩,这么骚可还行
可一路跟着裴明榛回院子,看他在外人面前依然一张冰块脸,不急不徐稳如泰山,回到厅里也什么都不明说,各种暗示她把她指挥的团团转,非要她自己明白他想要什么
阮苓苓就淡定了。
大佬还是那个大佬,有着特别的恶趣味和小习惯,只是偶尔情绪上来时会憋不住,闷骚属性完全不能控制。
当然,只有看到她或想到她时,才会憋不住。
在外人眼里,大少爷和表姑娘自然是行止有度,发乎于情,止乎于理,完全没有越矩行为了。
“感情真好啊”
所有人都在感叹祝福,包括长辈。
阮苓苓从裴家出来的时候脸红红,心里暗骂了裴明榛一百遍。
下回她要在上这个男人的当她就是小狗
哪有那么多套路,怎么会玩得这么溜,在她不知不觉的时候就被喂了零食,被亲了唇,被他还委屈,各种要求她赔偿,割地赔款各种哄,最后还是要亲才能被放过
阮苓苓发誓下回绝不能再这样了她必须减少和裴明榛的见面还要学习各种反套路,真的不能傻乎乎的被逗了。
第二次过来请安,阮苓苓发现裴家气氛似乎很不平常。
家中各处打扫的干干净净,下人们脸上也都挂着喜气,像是有什么好事。
进到正厅请安,方氏正在和老太太说话。
“我也真真没想到,伦儿竟有这么大福气,和陇家姑娘成了这可真是喜鹊登枝,好事连连”
阮苓苓怔住了。
陇家
在京城呆久了,对圈子里的事多多少少知道,陇姓并非不常见,但在圈子里有底气,值得方氏这么高兴的,怕只有一家,河西陇家。
可裴明伦之前定好的亲并不是这家,怎么突然换了
“虽说开春就成亲,日子赶了些,但女方都不介意,咱们家也没必要那么多讲究,这婚嫁大事自来带喜,百无禁忌,不必非得专门挑什么吉日不吉日的,咱们都是有福的人,什么晦气都能冲散”
阮苓苓
呵呵。
你之前不是各种暗示日子不好,晦气,成亲不吉利吗现在换了自己儿子就什么都行了
竟然这么急,比她成亲都早。
阮苓苓在廊下顿了顿,很快知道了这位准二表嫂不仅姓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