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明榛很懂得适可而止, 或者说,他很明白阮苓苓的底线在哪里, 总会在小姑娘临近崩溃的时候,坦坦荡荡撤出来, 温柔的揉揉小姑娘的头。
阮苓苓
一面脸红红,一面为这样的大佬沉迷不已。
她已经被撩疯了
至于那些小郡王建议, 她也很感兴趣的招数,根本没到使出来的时候,就全部夭折了
对不起是我不争气
阮苓苓心内鄙视自己一万次, 捏着拳发誓下回一定
回到家里, 一切和往日没什么不同, 是最熟悉习惯的样子,除了松涛轩的下人们。这些人看向她的目光都十分火热, 带着某种压抑的期盼感动的泪光
阮苓苓狐疑的看向裴明榛, 不是最近几天都忙的没时间回家了么, 怎么还能把院里下人压榨成这样,看到谁都眼泪巴巴这么可怜
裴明榛一个淡淡眼神扫来, 所有下人束手垂头, 站的那叫一个恭敬,姿态那叫一个标准,没谁眼睛再敢往旁边瞟一下。
阮苓苓
还好玛瑙靠谱, 饭菜是有的,还热腾腾香喷喷,全是她爱吃的品种。
裴明榛坐在惯常坐的位置, 案边有书,手边有茶,入眼处处是熟悉的东西,身边有乖乖的小姑娘,顿觉一切圆满。
他甚至纡尊降贵的给阮苓苓夹了一筷子菜“多吃些。”
阮苓苓饿的不行,根本没留意这些细节,还了一筷子肉过去,眼神都没离开碗里的菜“表哥也多吃些”
裴明榛低头看自己的碗,两个人筷子交叉,不分彼此,就像以后再不会分开的日子。
眼梢一荡,未来首辅笑的没办法再克制。
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了段日子,小郡主发来帖子,说要请客吃饭。
帖子不只给阮苓苓一人,还给了很多京城有头有脸的人家,感谢大家关心挂怀。
一为安平公主的病,二为之前夜里公主府的火灾。公主病了,不管圈子里走动的多走动的少,关系很好还是一般,总要客气客气表达一下慰问,公主静养,不便见客,大家并不上门叨扰,该走的礼却是要走的,不然显得自己多薄情半夜走水的事也是,长辈不在家,两个晚辈出了这事,看起来虽然不大,没什么问题,该问候还是得问候,该关心还是得关心,送到公主府门房的礼都快堆成山了。
人情往来,人家关心了你,知道你不方便还十分有眼色的不上门只送礼,你好说歹说也总得回馈一下,给别人个说法。
按理家中无长辈,小郡王和小郡主不操持没人能挑的出理来,他们愿意行动,各家自然更为感动。因公主病未好,这次邀请不似一般小宴备下很多流程各种花活儿,就是请大家一起吃个饭,感谢大家的关心,并把安平公主病况和家里的事当然是能往外说的事,小一下,不能说的,别人也有眼色不会追问,吃完饭就走,彼此双方都有了交待,谁也不会多挑剔。
阮苓苓当然是要去的,不但去,还要早点过去帮忙。
公主府一如既往华美庄重,气氛并不见得活泼,却足够优雅大气。客人们很准时,小宴也开始的很顺利,小郡王照顾男客,阮苓苓就陪着小郡主照顾女客。
大家言笑晏晏,行止有矩,不管说话还是行为都恰到好处,十分有贵圈修养,一切都很好,没有任何异样。
饭毕,坐了一会儿,人们就开始慢慢提出告辞,一切全如计划,顺利的不可思议。
阮苓苓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就是突然有种感觉,心怦怦跳,类似不好的那种预感。
这着实不应该,她又不是算命的,哪里来那么多特异功能当然要把一切事情往好的方向想,怎么能因为太顺利反而觉得不对劲呢
阮苓苓拍拍脸,命令自己冷静下来,指挥侍女们收拾碗碟。
公主府的侍女手脚都很勤快,办事也很利索,拿那么多东西举重若轻瞧不出来似的,阮苓苓一面心中佩服,一面下意识躲闪,不要拦了别人的路,结果一不小心踩到了门槛,手往旁边一扶,门边架子倒了,花瓶跟着掉下来。
她下意识捞了一把,没捞住,反而伤了自己的手。
食指被划了道细细的口子,鲜红血线顿时溢出,生疼生疼。
阮苓苓心中一跳。
公主府的摆件都不是寻常物品,但这不重要,小郡王小郡主什么宝贝没送过她,倒不至于因为一个摆件发作,只要人没事就好,阮苓苓不觉得这是个问题,也没在意。
她在意的是这种慌乱,心里没底的感觉
不行,她必须得见到小郡主,现在,立刻,马上不然心里过不去了
她没理会南莲要她包扎的声音,提起裙子就往外跑,找小郡主。可上上下下跑了一圈,没有,哪里都没有
她心中更慌,赶紧拉住旁边侍女问“看到小郡主了么”
侍女迷茫的摇摇头,也立刻反应过来,阮姑娘会问这个问题,难道是小郡主不见了她立刻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