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诞下晋王的长孙,她定能扶正。
然而,她始终未能如愿。
半年前,她诞下的孩子成了晋王的长孙,小王爷的长子,可她依旧是妾,甚至自打她诞下儿子后,小王爷待她大不如前,许久未去过她的屋了。
地位不保,她如何不慌。
反观谢瑶华,曾经以男子身份示人六年前便该死去不存于世的,可偏偏她命大活了下来,还俘获了太子的心,即将成为太子妃,将来成为皇后,母仪天下。
谢淑雅掩藏起嫉妒,落寞叹道,“妹妹有兄长疼,爹娘宠,殿下待妹妹亦视若珍宝,天下女子皆羡慕至极。”
装傻,谁不会。
谢瑶华故作惊讶,“姐姐这般惆怅莫不是姜弈待你不好,在晋王府受委屈了”
谢淑雅心下一喜,心道终于将谢瑶华引到这上面了,此时她只需卖卖惨,谢瑶华定会继续上套。
随即,谢淑雅狠狠地掐了一下腿,顿时泪眼朦胧,用帕子抹了一下眼角,勉强一笑,“说出来怕妹妹笑话,还是不说了。”
谢瑶华摸摸下巴,道,“姐姐何须见外,若是在晋王府受了委屈大可与我说,若姜弈真苛待于你,自会有人收拾他。”
一时之间,谢淑雅也猜不透谢瑶华的心思,有些犹豫。
“妹妹,我”
“嗯”
谢瑶华以手撑着下巴,半倚在石桌上,姿态慵懒,只是一声嗯便令谢淑雅愣了愣神。
肌肤如雪,毫无瑕疵,明眸善睐,顾盼生辉,便是女子看了也会入迷,何况是男子。
难怪不近女色的太子殿下也对她如痴如醉。
不仅太子,便是连小王爷也
上天似乎将所有的好皆给了她谢瑶华。
作为姜弈的枕边人,谢淑雅多少能感觉到姜弈的别样心思。
甚至有时姜弈会盯着她瞧许久,而后黯然轻叹,“并无半分神似,当初”
谢淑雅不止一次听到姜弈说这样的话,渐渐的也察觉他说这些话时的异样,每回盯着她瞧许久,终是欲言又止,分明是透过她在寻找别人的影子。
后来她才明白,谢家不止她一个女儿,流传的前国师留下的示言中贵不可言的谢家女指的是别人。
姜弈心中所念,竟是谢家这位藏了十数年以男子身份示人的奇女子。
早在谢重华与太子一同回京时,谢重华还有一位孪生妹妹之事也传开了,只是无人见过这位神秘的谢家姑娘的真面目,此事无法得到证实,直至前些日子陛下赐婚昭告天下。
太子将迎娶谢将军之妹为太子妃之事定下,关于已仙逝前国师在二十多年前的示言似乎得到了印证。
谢家确有贵女,却不是她谢淑雅,自谢瑶华回来后,她在晋王府的处境越发艰难,许多人背地里对她议论纷纷,不外乎是嘲讽她乌鸦终究只是乌鸦,飞上枝头也成不了凤凰。
不仅如此,连以前处处维护她的晋王妃也变了态度。
谢淑雅很快回神,委屈的泪水流了下来。
“前些日子小王爷在沈府行了糊涂事,沈莲儿于他,他纳沈莲儿为妾实乃情理之中,可他竟还瞧上了沈家的嫡女我深知首辅沈大人在朝堂上处处与太子殿下为难,若沈家与晋王府成了姻亲,那太子殿下与谢家的处境岂不是”
谢淑雅口口声声是为了谢家着想,情真意切的样子真是令人动容。
谢瑶华笑而不语,直到她将话说完,才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道,“沈首辅可不是不傻,既有一个女儿入了晋王府,自然不会再塞一个进去,姜弈纳妾势在必行,娶妻他娶不到沈家嫡女的。”
闻言,谢淑雅喜出望外,却又很快掩去,脸上笑容尽显恶毒。
“若真如此,谢家倒是不惧了,只要那沈家嫡女消失,便可省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这么快就暴露真面目了,还真是沉不住气呢。
谢瑶华笑了笑,未再言语。
不多时,谢淑雅便离开了,谢瑶华独自在亭中静坐片刻,待要起身时,谢重华走了过来,孩子已不在他身边。
自家兄长什么心思,谢瑶华一清二楚。
她挑眉一笑,打趣,“谢将军可是将亲外甥给卖了”
谢重华道,“子言带着祈儿出府上街了。”
那父子俩皆是磨人精,不在身边便清净了。
谢瑶华笑了笑,兀自品茶,谢重华来到她身旁站定,俊眉紧蹙。
“谢淑雅来见你,可是为了姜弈娶妻之事”
谢瑶华点头,道,“姜弈想娶沈妙儿,以联姻拉拢沈常青,谢淑雅不想正妻之位落入别人之手,这才来我跟前表忠心,卖惨来了。”
“姜弈那小子野心不小,专做一些恶心人的事,霏儿怎能嫁给那样的人。”谢重华愤怒且懊恼。
谢瑶华看兄长义愤填膺的样子,摇头失笑,有些事旁人终究插不上话,需得当事人自个儿认清楚才行。
她不接话,谢重华又道,“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