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赐婚使得太后的寿宴又添了几分喜气。
太后与皇帝对玉子言的宠爱也让一些人起了别的心思。
首辅沈常青在众人向玉子言道贺时寒着一张脸坐在原地不动,捏着酒杯却未饮, 心里有了别的盘算。
太子妃的头衔只能是他沈常青的女儿的。
谁若挡了他的道, 他必除之,便如同当年对付谢正翊一样。
只是可惜当年一时疏忽让谢正翊一家三口逃过一劫才留下今日的祸患。
忽然冒出来的谢家女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需得早些弄清楚。
沈常青留意到在场之人只有姜弈未动, 别人皆在巴结讨好太子, 他却兀自喝闷酒。
如此反常,必然事出有因。
晋王父子的野心沈常青很清楚, 当年对付谢正翊那件事, 晋王可是帮了他的大忙的。
沈常青望着失意的姜弈,心里盘算起来。
直至深夜, 玉子言才离宫,身为贴身护卫的楚小六自然也是随他一起的。
太后寿宴上玉子言被钟槿夜等人起哄喝了不少酒,人逢喜事,玉子言瞧着钟槿夜也不觉得那么碍眼了, 来者不拒饮了一杯又一杯。
太后命人备了撵轿送玉子言出宫, 在宫门外等候的楚一与青影上前扶住醉得走不稳的玉子言。
谢瑶华默默跟在后, 并未打算出手相助。
待玉子言上了马车后,她看也懒得去看, 吩咐青影, “你的马给我, 你上马车照顾殿下。”
“主子”青影很是不情愿。
谢瑶华挑眉,吓得青影不敢说话了,磨磨蹭蹭就要上马车。
此时马车内传出太子殿下的呼喊声。
“瑶华”
“你在哪儿”
“我好难受”
某人开始明目张胆耍酒疯了。
谢瑶华咬了咬牙, 将缰绳扔还给青影,利落上了马。
马车内,玉子言闭目靠在车厢壁上,嘟嘟囔囔就只喊着她的名字。
谢瑶华在他身旁坐下,用胳膊肘狠狠撞了他一下,没好气道,“行了,再装就过了。”
玉子言睁开眼,眼中有朦胧醉意,但并非醉得意识不轻。
“瑶华,我们要成亲了。”
他傻乎乎地对着她笑,作势要去吻她。
谢瑶华蹙眉避开了,将他凑近的脸推开,嫌弃道,“臭烘烘的,你离我远一点。”
“哦。”
玉子言果然不敢再乱来,抬起胳膊问了问自己身上的气味,他也嫌弃皱眉
“果真很臭。”
鉴于他尚有自知之明且很安分,谢瑶华没再折腾他,让他枕在她腿上歇息片刻。
马车在太子府外停下,玉子言却耍赖不肯下马车,谢瑶华忍无可忍,欲自行下车,让他独子折腾。
见她真的恼了,玉子言这才安分一点,拉住她的手,可怜巴巴道,“这里不是家,咱们的家在将军府隔壁。”
谢瑶华瞥了他一眼,一眼看穿他打的什么鬼主意,无奈扶了扶额,吩咐青影将马车掉头,去将军府。
玉子言以醉得不轻,需要人搀扶的姿态如愿在将军府留宿了。
但他在厢房歇下,是谢重华亲自吩咐的。
玉子言虽在将军府留宿,但他住的厢房离谢瑶华的闺房一南一北,离得很远。
夜里,谢瑶华孤枕难眠,翻来覆去睡不着,深夜时忽然听到动静,不多时飞霜便在屋外禀报。
“主子,青叶要生了,少主昨日便请了产婆在府中候着,少主让您不必忧心,一切无碍。”
飞霜方说完,谢瑶华已将门打开,只着一身寝衣,外批一件披风。
“我要亲自去瞧瞧才能放心,女子生产时等同于在鬼门关走一遭,我怕青叶她”
谢瑶华不想说不吉利的话,急匆匆赶去青叶所在的院落。
谢瑶华到时,江暮雪与谢重华已经在屋外守着了,婢女忙进忙出,端着热水进去,端着血水出来。
青叶果然难产了。
孩子一直生不出,青叶已筋疲力尽,浑身湿透。
谢瑶华进了屋,青叶已奄奄一息。
“主子”
“救救我的孩子”
谢瑶华握住青叶的手,拨弄她额前被汗湿而贴在脸上的碎发,轻声鼓励,“青叶,为了孩子你也得挺住,若你轻易放弃,孩子也会有危险。”
青叶艰难扯了扯嘴角,有气无力,道,“主子,若青叶有不测,青叶便将孩子托付给您了,孩子不能交给穆晋”
青叶的心思,谢瑶华清楚。
她不想孩子回到穆晋身边,受人迫害,西越王宫并不太平,孩子这么小,或许无法平安长大。
青叶将孩子托付给谢瑶华,是因知晓谢瑶华会将孩子视若己出,悉心教导,也会护孩子周全。
“青叶,你再坚持一下,听闻城东有一位老大夫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