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
她尝试动了动,但她方有动作,玉子言便睁开眼了。
双目通红,却是清明的。
他一夜未眠。
谢瑶华心疼不已,抬手抚上他的脸,道,“你怎这般傻,我来了便不会离开你,你安心睡便是。”
玉子言半晌才憋出一句,“我不信你。”
被她吓怕了,不敢轻易信她。
他这副模样,不由得让谢瑶华想起还在西越时他也是这样。
带她去见了云归,在她的允许下将云涯留下之物交给云归。
她事后才知他在云涯的手札上动了手脚,找了技艺高超之人模仿云涯的字迹在手札上添了一些故事。
云归竟真的信了。
究竟写了些什么,她后来问过他,他只言简意赅提了一句,云归误以为江暮雪是云归的女儿。
若是能生出女儿,必定是有过肌肤之亲,云归竟信以为真,莫不是真的与云涯有过
但江风说过,云涯与云归之间清清白白。
不过昨日谢重华却告诉了她一些当年的事。
原来当初玉子言也是读了云涯的手札后决定赌一回。
云涯手札里有提到云归有次喝醉了,不省人事,那枚玉坠便是她在那时拿走的。
玉子言在这件事上编了一个风流故事,让云归误以为他酒后乱性对云涯做了不该做的事。
但此事经不起推敲,若是云归细想的话很快会发现蹊跷之处。
江暮雪的生辰与那时的时间对不上。
或许云归并不是未察觉,而是宁愿装傻,自欺欺人圆了这一场梦,最后无憾离去。
她身上的毒是云归种下的,也只有云归能解,但云归给她解毒是以生命为代价的。
云归在救她之前幡然醒悟,将一切事情安排好,包括替她想好了后路,给谢重华留了信,将她送去幽冥谷,安度下半生。
她身上又一次出现了意外。
便是云归也未料到,她会与玉子言有了夫妻之实,还怀了孩子。
云归替她解毒后,玉子言带她回了侯府,她与穆晋的婚期延后,穆晋并不在意,随她高兴。
玉子言每日陪在她身边,自她解毒后,玉子言变了个人似的,变得强势。
不许她贪凉赤脚玩水,不许她外出不带着他,总之她的一切皆要听他的,而他对她更是有求必应,她随口提一句想吃什么,他想尽法子也要给她弄来。
两人越雷池,似乎时发生在她解毒后的第五日,那也她偷偷饮酒,被玉子言逮个正着,便与她生了一会儿气,最后不知怎的,被她怂恿与她同饮。
似曾相识的旖旎气氛让醉意朦胧的两人情不自禁,拥抱、亲吻,衣衫尽褪,在难耐的火热中燃烧释放。
他动作生疏,毫无技巧可言,她疼了,她蹙眉,他皆会停顿,不知该如何减轻她的痛苦,只一个劲地吻她,不住地道歉,亦或是或骗她忍忍,很快便好了。
她最后的记忆便只停在了他的那一声忍忍,很快便好了的谎言上,后来的她仿佛听到自家的声音在他的冲撞下支离破碎,一声比一声难以分辨。
头一回,不知是欢愉多些还是痛苦多些。
开荤之后化身为不知餍足的饿狼,时刻想要黏在她身上,但幸福并未持续多久,没过几日,她便在他怀里断气了。
那是云归早已打算好了的,最后对她好一回,想让她彻底在世人眼中消失。
她死了,西越王的打算也破灭了,但依然坚持将王位传给穆晋,且逼穆晋娶了朔月。
在她死后不到半年,西越王也死了,在他死之前,硬生生逼穆晋娶了朔月,而西越王死后,穆晋当上了西越王,朔月公主成了王后。
但谢瑶华也听闻,自穆晋娶了朔月后,穆炜便与穆晋翻脸,兄弟二人从情同手足到自相残杀,西越没个安宁。
想来也是,穆晋娶了朔月,对穆炜而言那便是夺妻之恨,如何不恨穆晋呢。
见她发愣,玉子言趁机偷香,一举得逞后又不满足地来了多次,而后索性随心所欲压着她狠狠欺负了一通。
谢瑶华抬手推拒,触到他身上的纱布,气恼地在他伤口处挠了一把,玉子言这才停下。
大清早这么热情,谢瑶华尚未适应。
“你就不能克制一些吗”她红着脸瞪他。
玉子言喘着粗气,哑声道,“我克制许多年了,原以为要克制到我去地下”
话到此处,有些忧伤,他话锋一转,接着道,“你回来了,我该解禁了。”
谢瑶华翻了翻白眼,呈躺尸装四肢摊开,一副你有本事的话便让你为所欲为的自暴自弃样。
玉子言愣了一下,低低笑开,也从她身上起开,拿被子将她裹住,抱在怀里亲了好一会儿才松开。
“你欠我的这些年,往后我会慢慢讨回来。”
谢瑶华无所畏惧,捏捏他的脸,而后将被子扔开,翻身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