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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年也亏得有江鹤城折腾让她消遣,否则她真可能憋闷疯了。
想到江鹤城,谢瑶华不由得生出几分怅然,她叹道,“鹤逸哥,大表兄他一直觉得是我娘害死了舅舅,是以他自小便厌恶我兄妹俩,我能理解他,可并不觉得他对我们的仇恨是正确的,上一辈的恩怨我并不清楚,但我知晓我娘因为舅舅的死一直很自责,她也知舅母与大表兄恨她、怪她”
关系亲疏皆在这两声称呼里。
江鹤逸自小跟在祖父身边,由祖父亲自教养,与江鹤城不一样。
关于母亲与兄长那些偏执的恨意,江鹤逸也着实无奈。
易地而处,他能理解父亲为何愿舍命救姑姑,换做他,若是谢瑶华有朝一日遇险,他也愿豁出命去救。
无关风月,只因他是真的将谢瑶华当亲妹妹看待,作为兄长,见妹妹有难必然会奋不顾身去搭救。
名义上谢瑶华是他的表妹,但他视她为亲妹妹,虽无血缘关系,却胜似亲兄妹。
是以,他不恨江暮雪,更不会将恨意迁到谢重华与谢瑶华身上。
“娘与大哥那边我会好好劝的,你别与他们一般见识,我觉得大哥其实很喜欢祈儿,我无意中瞧见过几次,无人之时,大哥偷偷抱祈儿”
兄长那别扭的性子,江鹤逸竟觉得有些好笑。
江鹤城虽未娶正妻,却有三房妾室,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了。
江鹤逸叹道,“大哥对他自己的子女也是冷冷淡淡的样子,也从未见他抱过他们,对祈儿却不一样,抱祈儿的时候竟然笑了,我从未见他那样笑过。”
发自内心的笑容给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听江鹤逸说起此事,谢瑶华并不觉得意外,不禁忆起了她生产那日的事。
她在屋里闷得慌,便挥退了身边伺候的婢女,独自外出漫步散心,却不想肚子里的孩子提前出生了。
当时她无力呼救,全凭自己的意念支撑着,幸好江鹤逸不放心带着婢女来寻她,当时江鹤城也在,来不及抱她回去,她只能在外面便将孩子生下来的。
江鹤逸在一旁教婢女该如何接生,江鹤城便站在一旁看着。
孩子生出来了,江鹤逸才想起脱衣,江鹤城将手里的里衣递给他。
紧急关头,江鹤逸稍有讶异后并未多想,将孩子包好,顺手便将孩子塞给江鹤城。
谢瑶华也是后来才听说江鹤城黑着一张脸走得极慢,江鹤逸将她抱回去好一会儿了,江鹤城才抱着孩子出现。
至于江鹤城偷偷抱祈儿一事,谢瑶华早已知晓,早在送她来幽冥谷时,谢重华派了一些人暗中保护她,听她调遣。
她在西越训练出的心腹暗卫如今全成了玉子言的下属了。
谢瑶华斟酌一番后,与江鹤逸道,“鹤逸哥,我想托你帮我照顾祈儿一段时日,我打算出谷一趟。”
江鹤逸皱眉,随即轻叹,“你若是去见祈儿的父亲,何不将祈儿带着,你们母子受了那么多罪,他倒是逍遥自在”
不等谢瑶华说话,他又道,“如今他成了太子,据说半年前还带了一名怀有身孕的女子回去,放在后院里宠着护着,在他心里,怕是真以为你不在人世了,以你的性子岂能容忍他那后院百花齐放,何必非要亲眼去看他与别的女子恩爱,徒添伤心呢。”
谢瑶华闻言,哭笑不得,扶额失笑,“我是担心我哥以及青叶,当时所有人皆以为我死了,只有我哥与张神医知情,他们瞒过所有人将我送到幽冥谷,那时候青叶便失踪了,我哥派人四处找寻仍无果,但听说数月前青叶在郾阳城出现过还有我爹娘,我哥传信说我爹已恢复神智,我想去看看。”
郾阳城是天启皇都,她的父母亲与兄长皆在也在那里。
江鹤逸未再多言,点了点头。
将儿子托付给江鹤逸后,谢瑶华立即动身前往天辰郾阳城。
从幽冥谷到郾阳城,快马加鞭也要半月,乘马车更是慢许多,谢瑶华自然选择骑马。
她身边只带了一名会武功的婢女飞霜,主仆俩人紧赶慢赶,半月后风尘仆仆抵达郾阳城。
谢瑶华并未传信告知谢重华,进了郾阳城后,谢瑶华带着飞霜直奔大将军府。
两年前,便是在她死后不久,谢重华与玉子言一同回了天辰,一年前,玉子言登上太子之位,这其中少不得有谢重华的助力,而后谢重华袭承谢正翊的将军之职,硬生生从晋王手上夺了一半的兵权,这一年多,玉子言与晋王斗得激烈,谢重华是站在了玉子言的阵营。
谢瑶华知晓兄长的志向并不在争权夺势上,也没那许多花花肠子,若是他独自与晋王父子斗,必输无疑,在兄长背后谋划的多半是玉子言。
谢瑶华天黑后才到将军府门外,她并未让飞霜上前敲门,而是带着她绕到后门,两人翻墙而入。
将军府曾是她的家,她很是熟悉。
谢瑶华轻车熟路带着飞霜避过府中守卫,摸到父母亲所在院落。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