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徐清让:“来静安寺的人很多,有的求平安,有的是求财运,你求的是什么”
徐清让贴着玻璃杯的指骨屈了屈,他轻声开口:“两样都没求。”
何愈一愣:“那你是”
他没说话,抬手喝了口水。
何愈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他的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还有微抬的下颚。
她长这么大见过的男人其实也不少了,单说她爸的学生就有好些个。
有段时间她爸病了,休养在家,三不五时就有他的学生来家里看望他。
那阵子她家简直热闹如学校,偏偏何愈刚闯了祸,被她爸罚读检讨。
那之后,她爸的学生就都知道了,何教授的女儿是检讨专业户。
都是朝气蓬勃的大学生,还有她入职场以后也见过形形色色的人。
长的帅的也有,却唯独没有像徐清让这样的。
他吸引人的点不光光在他好看的五官上,他身上的每一个部位拆分开来都足够用色气二字来形容。
单是坐在那里,不用任何动作和言语,就足够吸引人的全部注意力了。
领口之上的喉结,走动时微露的脚踝,骨节分明的双手,用力时手臂上的青筋。
何愈觉得他这种人简直就属于吃露水就能存活的神仙了。
当事人似乎并不知道自己被里里外外的剖析了一遍。
见何愈歪着头,双眼无焦的走着神。
他微屈手指,敲了敲桌面:“在想什么”
谢天谢地,他终于主动开口和自己说话了。
何愈也不可能把自己刚才的真实想法说出来,随口胡诌道:“我在想我爸以前带我来静安寺的时候。”
好像是她高二那年,她爸正好放假,就开车带她来了静安山。
“那年我考试没考好,我爸怕我难过,就带我来爬山,后来我实在累的不行了,想说就这么下去吧。我爸告诉我,这人生就和这爬山一样,半途而废的话,之前就努力就白费了,我当时累的都想一跃解千愁了。后来还是在我爸的威逼利诱之下爬上了山顶。他让我大声喊出自己内心的愿望,我说我害怕,不愿意喊,他很温柔的说没关系,不管我是什么愿意,他都会尽力帮我去实现的。”
徐清让问:“然后你就说了”
何愈耸了耸肩:“他都那样承诺了,我肯定说了啊。”
徐清让似乎难得对这个话题感了兴趣,问她:“你说了什么”
何愈叹了口气:“我特别大声的喊了一句,我不想上学,我想待在家里打游戏,去他妈的作业,拜拜了结果他转头就罚我写了一封五千字的检讨。”
最后她得出一个结论:“男人的话不能信”
徐清让垂眸,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微抿唇角。
何愈捕捉到那个转瞬即逝的笑容,惊讶程度不亚于考古时看见保存完好的食物。
“我还以为你不会笑呢。”
轻抚杯壁的动作停下,他的身后是延绵的群山,甚至还常年氤氲着散不开的雾气。
他静静地坐在其中,像是一副完整的画卷。
何愈一脸认真的看着他:“你这样的眼睛,笑起来很好看的。”
多情又温柔。
她是很认真的在提意见,甚至没有掺杂任何别的念头,或许在别人看人她这是在故意撩拨人。
可她的想法很简单,想看他笑一次。
“你应该多笑笑。”
徐清让身形微怔,他抬眸看着她。
她的眼睛清澈透明,和他的不一样。
从小到大他听过的最多一句话就是,这个孩子的瞳色太深,看不透,一看就是个心思重的。
那些人说的也没有错。
他从来不愿意将自己的情绪摆在脸上,他讨厌被人窥探心理的感觉。
哪怕他难受到想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也不想有人来安慰他,或者是给他灌一通没有用的鸡汤。
他一样也不需要。
可何愈和他不一样。
她活的光明磊落,什么都放在脸上,从不掩饰自己的内心。
在她面前,徐清让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孤僻的小丑。
莫名其妙出现的表现欲都被他的自卑给埋了下去。
何愈诱哄他:“你笑一下试试,肯定比一直绷着脸舒服。”
徐清让沉默片刻,牵动唇角,笑的僵硬又尴尬。
何愈突然靠近了他,四目相对,她的五官就这么被放大。
近在咫尺一般。
他甚至能闻到她身上的香味,有点像桂花,味道很淡。
“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耳根发热,握着杯子的手瞬然收紧。
而后,他点了点头。
何愈问他:“小鸟为什么中枪了还一直在飞”
徐清让想了想:“因为伤的不重”
何愈摇头,一脸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