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安话音还未落,耳边一凉,一道清晰又不真实的“咔嚓”声响起。
桑白手里拿着剪刀,把她的头发从发根处齐齐剪断。
厚重黑亮的长发掉落地面,脑后空空,一阵风刮过,传来陌生凉意,陶安意识空白两秒,反应过来,后知后觉尖叫。
噩梦般的“咔嚓”声依旧在继续,桑白握着手中剪刀,毫不留情地把她那头长发剪得一根不剩,昔日高贵的公主切变成了男人一样的寸头,层次不齐,毛发杂乱。
陶安目光呆滞,气得发抖,身后脖子上传来一抹冰冷凉意,那把剪刀从她肌肤上慢条斯理的划过,她本能打了个哆嗦。
桑白压低身体,靠在她耳边轻声开口“再惹我,下次,剪得就不是你的头发了。”
“你――”陶安侧过脸,咬紧牙。她怎么敢
她寻到桑白的目光,她没有笑,也没有任何怒意,漆黑的瞳孔就这样安静同她对视,然后,下一秒,嘴角轻轻一弯。
“反正被你们这样一直欺负,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大家一起下地狱好了。”
吐出的话语轻柔缓慢,却让人从背脊骨涌起一阵寒凉,陶安紧闭着嘴巴,身前几个人已经被这番变故震慑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们目瞪口呆站在那,看着桑白在短短几十秒间把陶安的头发剃了个精光,这些人本能地感觉头皮发凉,不自觉摸了下自己头发,咽口水。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想死吗――”一道声嘶力竭地怒吼,陶安红着眼睛恶狠狠瞪向她们,几人反应了过来,连忙冲上前。
桑白一把推开陶安,她瘫软着身体跌跌撞撞被她们接住,场面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桑白从地上拎起自己书包,拍了拍,望向众人。
“别再来惹我。”
走出巷子,身后没有脚步声传来,桑白吞咽口水,加快速度,在无人处快速奔跑起来,直至走到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她手撑着膝盖,弓着身子大口喘气,脑中的系统随之响起。
“你跑什么,她们都被吓傻了。”大概是第一次见到她这一面,它兴奋地喋喋不休。
“我说你突然买这些东西干嘛,原来是早有准备,桑白,你刚才简直太帅了。”
“还好吧,只不过打个出其不意,等她们反应过来这招就没用了。”桑白提着书包,慢慢走着平复呼吸。
“啊她们还会找你麻烦吗”
“不知道。”她看着天边一轮缓缓沉落的红日,再度笑了,这次是发自内心的开心畅快。
“不过好爽。”桑白重重出了口气,是从未有过的轻松快意,仿佛身体里存在着第二个灵魂也在为刚才的事感到欣喜雀跃。
“陶安那种人,我想收拾很久了,这个世界总不能只有好人受欺负。”
回想起走前她的模样。
十几岁少女的白嫩脸蛋,却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短发,有些地方甚至露出来青褐色头皮,缺一块秃一块。
估计只能理成光头来挽救吧。
这大半个月她是出不了门了。
桑白嘴角弯弯,大概想象出了她回家摔镜子大哭的画面。
哦豁,真惨。
真开心。
第二天,陶安没有来学校,听说是请假了。
桑白今天依旧是引起了一阵观赏。
原因是她出门时刚好乐妈今天休假,桑白已经连着两天都穿那身老土的校服,今早依旧如此,看着对面“灰扑扑”的桑白,她突然伸出袖子抹泪。
“宝宝,你是不是嫌弃妈妈给你挑的衣服,你已经好几天都没有穿小裙子了呜呜呜”
桑白“”
她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记忆中的那个妇人见到她永远都是疏远客气的态度,穿成丁舒颜时,从来没有和她爸妈见面打过交道。
桑白望着那个伤心垂泪的女人头疼,几秒后,妥协。
“我没有”
“那今天妈妈给你好好打扮打扮”她一听,立刻放下了擦拭眼角的手,双目放光,哪里还有方才半分难过的影子。
桑白察觉到不对时已经上了贼船。
乐妈的喜好简直令人发指,桑白就如同她手里没有情绪的芭比娃娃,被她套上一件复古华丽的白纱裙,按在梳妆台前面,给她梳着头发。
桑白才发现她似乎对这件事情很熟练,乐白大概经常被她这样打扮。
额上齐刘海分得整整齐齐,两旁发丝编成公主辫最后扎成双马尾垂落下来,接着很专业的从一旁抽屉里拿出卷发棒,烫卷发尾,在她再度不知道从哪弄来一个白色花朵蕾丝发箍想给她戴上时,桑白慌忙阻止了。
“妈,妈妈,这样去学校太引人注目了,像现在这样就可以了。”
“怎么可以,这条花嫁就是要搭配头纱才好看啊。”乐妈满脸遗憾,最后在乐白坚持下还是妥协,眨巴着双眼地端详着她,掩不住的陶醉和喜爱。
“我宝宝真好看,简直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姑娘,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