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知道在这件事里秦楼没有任何错,他什么罪也没有过,而他又是被剩下的最绝望的那个。
所以秦楼也可以活在梦里。
但是她不能。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姐姐已经没有其他爱她的人了如果所有人都把她忘掉,那宋书这个人就真的像是没有来过一样了
所以她不能忘。
梦里再幸福,她都要在这个血淋淋的现实里清醒地活着、并且记着。
电梯离开后,宋书回到总经理办公室。秦楼手边还是一堆要处理的文件上周末各部门高层挨训的效果体现的非常好,大家争先恐后地把自己加班赶工做出来的绩效往22层送。
见宋书进来,秦楼在正在看的那份文件上夹了便签,合上放到一旁。
然后他起身走过去,把门前几米处停住的宋书拉向沙发。
宋书一顿,“我是上来拿工作任务的。”
“我知道,已经摆在桌头了。投资发展部周末和周一加班加点,从最新建立的项目资料库里筛选出几个可以试试的投资项目,都是近期会建立或者已经建立投资项目小组了的待会儿你从里面挑一个想去的。”
“为什么不是现在挑”
“唔,契约里说了所有收获都要支付代价我给你工作你给我卖身,公平公正。”
宋书“”
秦楼压着倦怠,算数“一个重点投资项目小组组员的位置,怎么也能买两三个小时的吧”
话间,秦楼已经拉着宋书走到沙发旁。他停住,懒洋洋地抬眼。
“说吧,你喜欢什么姿势”
“”
对上宋书没什么情绪的漂亮面孔,秦楼撑了几秒,挠挠额角,“按照书里,你现在不该激烈反抗了吗我比较喜欢刺激的。”
宋书没理会他的骚话,面上情绪淡淡的,“为什么心情不好”
秦楼一顿。
几秒后他眼一垂,拉着宋书走到沙发前,显然是不想多说、更不准备解释的模样。
宋书没有迫他开口,也没有反抗,只顺着他走过去。
她迟疑地看了眼沙发上被推开的文件夹们,“是不是只要我上来就会影响你办公的效率”
“美人误国,多正常。”秦楼懒洋洋地说了句,便把宋书拉到沙发上,自己侧身躺下,枕在她腿上。
“头疼。”他哑着声音,半阖着眼。
宋书已经习惯了这样别扭还有点欠揍的“秦氏撒娇”。
她垂下手,轻揉起他的太阳穴。
“昨晚没有休息好”
“昨晚”秦楼眉心松缓下来,思绪懒洋洋地转了转,“没休息。”
宋书手一停,“做什么了”
秦楼不睁眼地扯淡,“空床寂寞,彻夜宣淫。”
宋书“。”
秦楼还没停下,“我脏了,你扔了我吧。”
“”
默然两秒,宋书莞尔,她微垂下眼,笑意带着无奈的纵容,“你到底因为什么事情,巧巧”
秦楼阖着眼,默然不语。
他就是“脏”了。
脏在秦这个姓上,脏在那个他以为照顾白颂那么多年、所以那件事后他全然相信对方调查之后所说的话的爷爷上。
他能懂秦梁的选择背后是如何想的
他们回国那时候木已成舟,事情也已经尘埃落定,白颂母女的不幸发生得无可更改。挽救无用,再去深查只会牵动更多、只会再制造出更多的牺牲。
更甚至,对于那时候的秦楼来说,真实和真相大概会成为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秦楼睡不着的整个后半夜都在想,如果是那时候的自己知道了真相,那他会怎么做
亲手杀了宋成均和秦扶君杀了一切有可能和宋书的死有关的人
他原本就是个疯子。
没了宋书,疯子这颗炸弹的唯一的开关都被拆掉了。
他或许会拉着那些人一起死掉。
那大概是秦梁最无法接受的结局。
比起至亲的无谓的牺牲,真相重要吗
对秦梁来说,最终的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秦楼能够明白。
但他不能够原谅。
因为那是宋书。
当年那场无妄之灾里,那样孤零零地悲惨地死掉了的,是他的洋娃娃。
是比他的命都要重要的人。
“”
宋书指尖一停,她低下头。
躺在她怀里的秦楼不知何时紧紧地皱起眉,额角淡青色的血管微微绷紧起来,如同蜿蜒扭曲的虫,啃噬着他那张俊美的面孔。
那是他双目紧闭都没法掩藏住的痛苦和狰狞。
“秦楼”宋书停住手,担心地望着他,“秦楼”
“”
最后一个字音未竟,她怀里的人突然睁眼。
那一刻他的眼里只有空洞的痛苦和绝望。
“让我为你死掉吧,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