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烦躁好烦躁好烦躁好想杀人
顶着正午的日头,死柄木弔强忍着出手的冲动坐在街边的咖啡座里。他神经质般狠狠的抓了几下脖子,力道之大让他本就干燥开裂的皮肤上出现了好几道血痕。
“为什么老师要让我每个星期都要出来一趟”他咬着牙低声道,“全是人、人、人还有人”
他抬起头,用阴郁的眼神环顾四周,其间吓退了正要前来给他倒水的女招待,还吓哭了路边一个穿着粉色洋裙的小姑娘。
“呜啊妈妈这个人好可怕”在不幸与他对视了一眼之后,小女孩抱着怀里的洋娃娃放声大哭,她的母亲在看了一眼死柄木之后急忙拉着她匆匆离去。
“切”死柄木从牙缝里发出一声气音。他没觉得那对母女的反应有什么不对的,毕竟自己身为敌人令人畏惧才是正常的;倒是面前这个人
他冷冷的盯着对面悠闲的坐在那里的黑发青年。死柄木一到这里来就注意到了这个人,不是因为他出众的长相,而是因为眼神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独属于黑暗世界居民的眼神。
有意思。死柄木盯着他,慢慢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似是注意到了对面人过于火热的视线,库洛洛收回沉浸于古籍之中的思绪,他抬起头,在看到视线的主人时缓缓加深了笑意。
他倾身端起面前的咖啡杯,自然的翘起二郎腿,斜靠在座位上向死柄木举杯微笑示意,动作潇洒又自然。
这个人死柄木眯着眼看着库洛洛杯中近似于纯黑的液体,看他这一副惺惺作态的派头,内心一下子就不爽了起来。
他立刻熄了想拉人入伙的心思。他可没有耐心跟这么一个装逼犯日日相对。
自己会忍不住杀了他的,死柄木想。
他又不耐烦的使劲抓了抓脖子,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掏出手机看了一下,屏幕显示有一条新消息。
“这种脑无刚刚研制出来,我不可能一下子给你三只,afo大人也不可能同意的。by doctor”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
死柄木死死的盯着手机,开始疯了一样的狂抓脖子。他给医生发了一大段话,里面包括了一系列诸如“我一定会杀了你”“我不是在和你商量”“你会死的很惨”之类的东西。
待他喘着粗气用威胁恐吓短信轰炸完医生之后,死柄木终于稍稍冷静了下来。他强迫自己平心静气的打下一行字,然后直接点击快捷键一键发送。
老师从来都是他的第一联系人,根本不用输号码。
想到这个,死柄木莫名的愉悦起来。但就在他手机的屏幕上显示出“发送成功”的字样时,对面那个小白脸放在桌上的手机微微震动了一下。
那震动很轻微,是一种如果不是死柄木的手也放在同一张桌子上,他根本就感觉不到的震动。
然而那青年的身体部位与桌子并没有接触,他却仍感知到了震动。在死柄木探究的注视下,库洛洛随意的拿起了桌上的手机。
“哦”他看了一会儿手机,发出一声无意义的音调。
“医生说的对,三只有点大材小用了,不至于。”库洛洛放下手机,抬头迎上对面死柄木的视线,“但不给你又说不过去。这样吧,我给你一只,这样你也会用的珍惜一点。”
他的语气就像是在谈论着什么生活日用品一样随意。
死柄木慢慢睁大了双眼。
他不可置信的盯着库洛洛看了半晌,许久之后,他才颤着唇低声问道
“老师”
“嗯。”库洛洛随口应下,然后他饶有兴致的看着面前的死柄木一脸震惊激动怀疑人生的复杂表情,问他,“这么激动干什么我这个样子不好吗”
死柄木死死的按着桌子才没让自己直接从座位上跳起来。他紧盯着对面那人,从头到脚无比认真的一点一点打量他,认真到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放过。
“不,老师这样很好”看。
他用干涩的嗓音说道,十分艰难的咽下了最后一个字。
死柄木看着库洛洛的眼神再不相同了。原先被他嘲笑为有装逼耍帅嫌疑的行为现在变成了潇洒自然的上位者风范,原本的小白脸现在看来却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老师”死柄木喃喃道,他的眼神从刚才开始就再没离开过库洛洛。现在的库洛洛,在他的眼中是经过十层滤镜过滤之后的模样
库洛洛被他这样盯的倒是有些莫名其妙,他抿了一口手中的咖啡,然后合上书将杯子放在了桌上。
整个过程中,死柄木弔的视线一直跟随着他的动作来回移动。
老师果然是老师,这种常人难以入口的纯黑咖啡也只有老师这样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男人才懂得品尝,他莫名有些得意的想。
然后他就看到了库洛洛伸到自己面前的手。
“给我。”库洛洛对他说。
“什、什么东西”死柄木看着库洛洛摆出一副认真脸同他说话的样子,不知为何,一时竟结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