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死规矩,纵然挑不出什么错。”
“但是,总会有人,要付出一点代价。”
就像是商鞅变法成功后的车裂,或者是王安石变法失败后的罢相病逝历史的车轮轰然而过,它不会对任何人留情。
老人微微抬起眼,用盲眼对着她,拿出了陶笛。
“就像强行用这陶笛,吹出不属于它的调子来一样。”
老人话音一落,便见那黑漆漆陶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边缘裂开了一道道缝隙,然后无声无息的化作了一团齑粉。
夏无双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她看得出来,这陶笛是从内部裂开的。
不是受于外部的手力。
这只笛子,在老人吹刚才那首归乡的时候,就已经裂开了
夏无双心有余悸。
难怪,难怪用沉闷的陶笛,能吹出那种空灵的声音。
“孩子。”老人轻叹了口气,一挥手,“老头子也是半个快入土的人了,这辈子守着规矩,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
“并不是没有缘由的。”
夏无双问“您是哪位”
老人说“无名无姓之人,不足挂齿。”
夏无双有些一言难尽“您特地守在这里”
不是,这人怎么知道她会来这里地潜珠不是没有目的地的吗
老人顿了顿,“我昨日夜观天象”
夏无双无语“您不是瞎子吗”
老乞丐笑了笑,“心有万物,万物自在心中。”
哦,这还是唯心主义的,想来跟王阳明应该很投缘了。
“行吧。”夏无双道,“关于您刚才说的我不觉得我做错了,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
“我知道这么做肯定会有代价,不过无所谓,我没有什么不可以承受的。”
老人摇了摇头,抖了抖身上陶笛的粉末,“孩子,话不要总是说太满。”
夏无双无奈道“那还能怎么办,满世界的说我后悔了做了就是做了,后悔也没用啊。”
老人说“若是再来一次”
夏无双毫不犹豫“我还是会那么做。”
老人“”
老人轻叹了一声,起身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红符递给她,“我已无话可说。”
夏无双接了红符,蹙起眉头,“这什么”
“你会用到的。”
“老头子和你投缘,但天道无情,我也帮不了你多少。”老人摇了摇头,“毕竟是你自己选的路,既然做了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善后。”
一声鹿鸣。
夏无双下意识的回头,一条通体碧蓝的鹿在她身后歪着脑袋看着她,眼眸清澈,又恍若迷途。
“这鹿”
夏无双再扭过头的时候,老人已经不见了。
夏无双拿着红符,云里雾里,不知所谓,她想了想,还是把红符揣到了怀里,这老头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说不定真的有点谱呢。
夏无双揣着红符,还没忘记自己是来做什么的,顾佩玖之前那个表情,肯定是发生了点什么。
至于发生了什么
夏无双在村子里转了一圈差不多就听了个清清楚楚。
菱溪峰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并不难打听。
菱溪峰掌门夏无双受了天谴,一夜之间傀儡大军魂魄不在,分崩离析,归乡之曲一夜之间化作悲歌什么的,说的有鼻子有眼,由不得她不信。
而不远万里去菱溪峰朝夏无双要个说法的人,无一例外都被堵在了外面,隐约有第二种流言传出
夏无双傀儡术失控,被自己的傀儡囚禁了。
刚刚从牢笼里溜出来的夏无双“”
消息听了个差不多,夏无双出了村子。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那头蓝鹿已经带了个小的,一大一小一起卧在村门口,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看着她。
刚刚被人戳完脊梁骨的夏无双一脸郁卒“你一个怎么生的你这物种还喜欢无性繁殖吗”
老实说她还怪佩服自己的,这个时候还有空开玩笑。
蓝鹿唷唷叫唤了两声,小的那个从地上起来,蹭了蹭她的腰。
夏无双苦中作乐的想,她这可真是被生活给碰了一下腰啊。
村里面到处都是谴责她的流言,夏无双脸皮再厚也是有点呆不下去的,最后牵着两头鹿就近找了个小树林,简单做了个结界,就暂时歇下了。
夜色刚刚覆盖深林的时候。
夏无双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
狗吠声音狂躁,天边阴云遮挡住了月亮,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恶气。
两头鹿睡的不安稳,到后面有些焦躁的爬起来了,动着蹄子,四处张望。
夏无双正想着发生了什么事,就听到了一阵嘈杂声。
出了什么事这声音哪里走水了
寂静的夜色,这嘈杂声渐渐有些明显,隐约听上去是妇人的尖叫,小孩子的啼哭,似乎是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