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咬住了一块软木,又像是濒死的人抓住了浮木。
给她生机。
“师姐你受伤了你怎么不说话”
夏歌觉得自己快疯了,她捂着顾佩玖的胸下的伤,试图堵住那因为往生匕而造成的伤口流出的汩汩鲜血,当然,毫无用处,只有浓郁的血腥气还有师姐愈发苍白的脸色。
夏歌什么都想不到,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这个人那么爱她,可是她在流血。
她只知道师姐很强大,她觉得师姐去恶灵山一定没有问题的,她觉得没有人能伤害到师姐,师姐会毫发无伤
师姐那么强,她从未见过那么强的师姐受过伤。
可是她错了。
那个冒牌货,顶着她夏歌的脸,捅师姐一刀。
夏歌再想到师姐走之前对她说的话,只觉得心痛的要死了。
师姐见到那个冒牌货的时候在想什么
师姐她怎么那么傻
系统提示她,“丹药丹药”
夏歌醍醐灌顶,手忙脚乱的从自己炼的丹药里挑出止血丹想要给顾佩玖喂下去,然而顾佩玖面色苍白,一动也不动。
夏歌快急哭了,“师姐张嘴啊”
顾佩玖睁着眼睛看着她,空洞的眼睛似乎亮着微光,很温柔的模样。
呀,看到了看到了,头发有点乱乱的,又不好好束头发了,这个狐狸面具,真的像她之前想了很久的样子,很适合她呀。
真好看。
然而嘴唇却依然一动不动。
夏歌干脆摘了面具,把丹药放到嘴巴里,嚼碎闭眼吻了下去。
舌尖撬开她的柔软苍白的唇,一点一点的将丹药的碎渣送进去,不能说缠绵,甚至有些粗暴,还有焦急。
这吻不含一丝一毫的情欲甚至不能说的上是吻。
可是,这是吻。
顾佩玖那一瞬间,就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她本能的,轻轻的探出舌头,舔了一下对方柔软的唇。
那一瞬间,渡药的夏歌微微僵住了。
说不出什么感觉,只觉得仿佛一瞬间,有一种被爱着,被珍惜的感觉。
温柔缱绻。
没有人会那么爱她了。
她紧紧的拥住顾佩玖纤瘦的身体,把口中的丹药渡完了,却也没有再分开,她吻着她的唇,吻着吻着,突然潸然泪下。
她也,从来没有这样喜欢过一个人。
她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的。
可是她看到师姐这个样子。
她觉得好难过。
难过的都快哭了。
她之前还发过誓说再也不会哭了。
叶泽离开她的时候她一滴泪也没有掉,可是师姐这个样子,她受不了。
滚烫的泪珠掉在顾佩玖的脸颊上,她僵硬的望着夏歌,眼角慢慢湿润。
你别哭啊。
你要是哭了。
我也难过的想和你一起哭。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夏歌嚎啕大哭,“师姐,师姐,我觉得没有人能伤到师姐的师姐那么厉害,怎么会受伤呢假的,都是假的对不对”
“你说话啊你怎么不说话呜呜呜”
顾佩玖想。
爱上一个人真的很神奇。
她可以为她穿上无坚不摧的铠甲,也可以因为她卸下所有的心防。
如果是这个人,哪怕受伤,也心甘情愿。
没有人能伤到师姐。
你错了啊。
没有人里,不包括你。
只要发现你可能会受伤,哪怕一点点,她顾佩玖都觉得快疯了。
被伤到又怎么样。
至少知道,那个人不是你。
她心甘情愿,也心满意足。
夏歌哭完,又觉得那么大的人在师姐面前哭,未免太没出息了,最后哽咽着抹抹泪,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吸了吸鼻子,给师姐包扎了伤口。不远处她听见了叶泽挣扎的动静,夏歌顿了顿,微微思索,现在她没有时间去和叶泽解释那些乱七八糟的
而且,就叶泽之前问得那句话
是他先问对方,她夏无吟有没有灭他家满门。
夏歌只是想想,就觉得有些心寒。
所以就是因为这样,三年前,才会如此忘恩负义吗
可是他那个时候为什么不亲自问她
三年后,在她觉得千帆过尽,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时候,他再朝着一个冒牌货问这个问题,有意思吗
罢了。
如果他这么想,那就让他这么想好了。
反正她夏歌本来就是个大混蛋。
没有做过的事情就是没有做过,她没什么好心虚的,与其一会儿被发现揪起来浪费时间,不如现在假装她是另外一个人,毕竟
现在,师姐的伤最重要。
她没时间和叶泽纠缠那些没什么卵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