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不关您的事,不论到什么时候,您都是我最尊重的老人。”
陆思慧深吸一口气,抱着儿子,坐在床上给赵大山鞠躬,声音里带着一分沉重。
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会说出这番话。
刚刚赵晋琛竟然为了她和孩子,说出那番话,对她很震撼。
看他的目光多了抹复杂,这男人在关键时刻还是站在她们母子一边。
只是她不敢赌,今天只有马春妮一个人说孩子是野种,以后再有别人说呢
那次照片的事情,对她的打击很大,不想再惹没必要的痛苦,今天一定要做个了断,要恨,就让他去恨马春妮。
可面对赵大山的自责和内疚时,陆思慧说不出重话,但是她改口了,不再喊他爸,这也就是说,她不想再和他家有任何关系。
赵晋琛难过的看着她,陆思慧眼底的冷漠,和她撇清关系的话,让他的心口像是被重锤砸过,备受打击的往后退了一步。
“儿子,你别信这个女人,我听陆思瑶说了,她在县有个相好的,因为看中你升职了有前途,她把那人踹了和你结婚,但是一直和那个人没断,她亲堂妹说的话,不会是假的,你可不能当冤大头,这个世界上真正对你好的只有父母,妈是为你好。”
马春妮开始抹眼泪,打感情牌,利用陆思瑶说事。
亲堂妹都这么说了,能有假的吗就算是假的,她也准备当真。
毕竟这孩子有可疑,离婚了生下来的,她们可以不认。
还是那句话,长大了,如果是晋琛的孩子,再让他认祖归宗。
“不要说了,你为的是我的工资,好给你二儿子上大学,给你闺女准备嫁妆,为了钱,你不惜搅散我的家,不惜说自己亲孙子是野种,妈,我最后再喊你一声妈,既然你认钱,以后咱们就只用钱说话,每月我给你十块钱,多一分都没有,其他的钱养我的儿子,尽一个当父亲的责任。”
赵晋琛看着母亲冷笑,心里一片酸楚,说这番话,他的心都在滴血。
以前他不愿意计较,都是一家人,他又是当哥哥的,能让家里人过的舒服些,他苦点累点没关系。
但是现在,妈已经把他的工资当成她的钱,必须上缴。
目光温柔的看向陆思慧,他最后的话是说给她听的,不管别人怎么说,他都坚信小波是他的儿子。
“晋琛,爸爸支持你,家里欠你太多了,就按你说的办。”
赵大山被儿子的话说的满脸羞愧,以前什么都没想,认为老大在单位吃喝都是国家供,家里日子困难,他的工资邮回来没错。
习惯成自然,老大十六岁参加工作,一晃快十年了,每月接他的汇款单,取他的工资当成了理所应当。
以至于他结婚了,他都认为赵晋琛应该给家里一半工资。
儿子一直没有说过什么,他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现在细想想,不应该啊
“啥那够干什么的不行,我去找你们单位领导。”
马春妮又搬出这条威胁他,儿子翅膀硬了,想摆脱她的控制,她就算是毁了他,也不能让他得逞。
“你随便,就算是领导,也不会让我把钱全部给你,饿死老婆孩子。”
赵晋琛冷笑,这就是他的妈妈,现在他都怀疑自己是抱养的,不然她为什么这样对他
见自己的威胁对儿子没用,马春妮傻眼了,这可怎么办
以前一个月三十多块钱,变成现在的十块钱老二还要念大学,之前老大邮寄回来的钱她大吃大喝,还给俩孩子买衣服,没存下多少。
老大结婚花了三百多,剩下二百多块钱,根本不好干啥。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她不敢想捉襟见肘的日子该怎么活
“老大,妈生你养你一场,你就这么对我”
她又开始抹眼泪,来软的哄赵晋琛。
“你们走别把我干闺女气坏了,她还坐月子呢”
周大娘紧握着闺女的手,冰冷冰冷的,孩子在发抖,她是咬牙硬撑呢
“呦呵,你一个外人,给你一个地方住就不错了,还来搀和我家的事,真不知道姓啥了”
马春妮听到周大娘竟然敢撵她走,顿时就怒了,儿子不能惹,老头惹不得,你一个没儿子的老寡妇还想骑在我脖子上没门。
“这是我家,我妈有权利赶任何人走,我和你儿子已经离婚了,别一口一个你家。”
陆思慧目光冷如寒冰,瞪着不要脸的马春妮,口口声声说干妈是外人,她算老几
“你”
马春妮被堵的语塞,眼珠转了转,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儿子,别自找没趣了,人家压根就瞧不起你一个穷男人,跟妈走,妈给你找一个大姑娘,凭你的一表人才,有的是上赶着嫁给你的。”
她开始去拉拢儿子,挑拨陆思慧在他心里的形象。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我真生就认准这个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