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出,“知道我爹是去找圣人了。我爹每次除了上朝的时候进宫,平常入宫一般都是去找圣人商量某些朝廷大事。”
圣人听杨彦柏提到圣人,苏水湄觉得不对劲的地方突然开窍了。
是啊,若是陆不言死了,圣人怎么可能不亲自过来吊唁。既然圣人没来,又怎么骗过东珠除非陆不言的目的根本就不是骗东珠
他是故意的故意让东珠猜到他在装死,露出破绽,然后引蛇出洞,请君入瓮,一网打尽
苏水湄的视线猛地望向那辆青绸马车,她拨开人群,疾奔过去,然后在那驾马车的小太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就掀开了马车帘子。
马车帘子高高荡起,马车厢内空荡荡的,没有人。
东珠不在里面。
“哎哎,你干什么啊”小太监急了。
苏水湄推开一脸怒色要过来跟她算账的小太监,直接往陆府内冲。
那小太监撞到她身后的杨彦柏身上,被杨彦柏一脸嫌恶地避开,“什么玩意,别挨着本少爷。”
小太监是东珠的贴身小太监,东珠如今位高权重,他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素来狐假虎威惯了,如今被杨彦柏这样羞辱,哪里咽的下这口气,立刻发难道“你们可知道自己惊的是谁的马车”
小太监生得纤细,说话的时候吊着嗓子,那声音听在耳中,十分怪异。
杨彦柏横行多年,真是没见过这么没有眼力见的玩意,“知道小爷是谁吗知道我爹是谁吗嗯”
杨彦柏生得高壮,瞪着眼威胁了一阵后觉得不过瘾,直接就把小太监提了起来。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连我杨彦柏都不认识”
小太监挂在半空中,脸上露出恐惧之色。
虽说东珠如今权势正盛,但杨庸却也是不容小觑。
陆不言的灵堂摆在正堂,苏水湄绕过影壁,穿过房廊,气喘吁吁地奔入灵堂。
灵堂内香烛袅袅,正中置着一座棺材,棺材盖已经盖上了,上头挂着的白绫飘下来,覆在棺材盖上。
红色的棺木,白色的绫,周围站满了前来吊唁的人。
苏水湄踉跄着拨开人群跑到棺木旁,然后使劲推开棺木盖子。
周围响起惊呼声,有陆府的家仆上来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苏水湄看到了空荡荡的棺木。
陆不言不在里面。
他骗了自己。
“这人是来闹事的,快抓住她”陆府家仆纷纷冲上来要抓苏水湄,苏水湄回神,立刻拔腿就跑。
她一路跑到府门口,杨彦柏还抓着那小太监教训。
苏水湄跳上马车,使劲一拍马屁股,“驾”
“哎,等等我”杨彦柏跟着马车跑了一段路,踉跄着借机翻滚上去。
“你要去哪啊小心小心那边有人你会不会驾车啊”杨彦柏人还没坐稳就开始嚷嚷。
“不会,第一次”苏水湄扬着嗓子喊完,又是一马鞭。
马儿长鸣,杨彦柏一咕噜滚进了马车厢里,撞得头晕脑胀,还要紧张自己的性命安全。
“你看着点”
苏水湄努力控制住马匹,扯着嗓子问,“皇宫往哪个方向去”
琉璃明瓦,深深宫墙。
这是苏水湄第一次看到这样恢弘的建筑。它漂亮却又冰冷,像一头华丽精美的巨兽。
苏水湄远远看到守在城门口的锦衣卫,下意识勒紧缰绳。
杨彦柏从马车帘子里冒出一颗脑袋,朝那些锦衣卫喊道“我是杨彦柏,我要进去,给小爷开门”说完,一块牌子从马车中飞出,正巧被那锦衣卫接住。
锦衣卫低头看一眼牌子,没有动。
“哎哎哎,怎么没开宫门前面不能驾马车了”杨彦柏眼看那紧闭的宫门离自己越来越近,急得声嘶力竭。
苏水湄的双眸被风吹得眯起,天际处的日头已完全落下,只剩下一层浅白的皎月。
“我不会停车”苏水湄话音刚落,突然一个急转,她猛地勒紧缰绳,马儿来不及躲闪,直直撞到宫墙之上。
朱红色的宫墙被撞掉一层斑驳漆色,马车“轰隆”一声倾倒,引来值班的侍卫。
苏水湄从地上爬起来,不顾自己摔得青一块紫一块的身体,强撑着把马车厢抬起一角。
小娘子憋得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你,你快点出来,我没力气了”
运气颇好,正巧被压在马车厢空架子处的杨彦柏赶紧从里面爬出来。
相比苏水湄,杨彦柏简直可以说是毫发无损。
杨彦柏一爬出来,上去对着那守宫门的锦衣卫就是一顿呵斥,“知道我是谁吗知道我老爹是谁吗”
那锦衣卫端正地站在那里,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你是谁的人等小爷我进去,一定要圣人剥了你的皮”杨彦柏还在指着那锦衣卫骂,苏水湄却发现了端倪。
这锦衣卫腰间挂着的腰牌,不正是东厂的牌子吗
还是晚来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