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求教,看看而已。”
“是,是。”大夫连连点头,将自己的手抽出来。
胡离在二楼栏杆上挂了一个时辰,陆不言就在下面跟那大夫请教了一个时辰。
直到用晚膳的时候,他才由朱肆发令,由东珠将他放了下来。
“小陆儿,你这做的可不大好。”朱肆指了指胡离,“这好歹也是”朱肆琢磨了一下词,“前朝贵子。”
胡离听到这四个字,嗤笑一声。他取下嘴里的帕子,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往地上一坐,拾起那根刚刚从身上褪下的麻绳,又慢吞吞的往身上绕。
“胡公子这是做什么”朱肆歪头打量他。
胡离抬眸,脸上带笑,眸色却是极凌厉的,“就是为了不做什么,才把我自己绑起来的,不然怎么让你们放心呢”
“胡公子多虑了,一直绑着也不好,还是要松快松快的。”朱肆嘴上这么说,却没阻止胡离再次把自己绑起来。
等胡离绑好,眼前之人都散了,楼下传来饭菜的飘香声。
胡离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香气,肚子里发出“咕噜咕噜”声。
“用膳了。”一道轻柔声音响起,胡离睁眼,就看到苏水江戴着帷帽,身穿女装蹲在自己面前。
“怎么是你送饭”
苏水江打开食盒,露出里面的白饭和青菜,“是我自己要来的。”
“哦你找我有事”
“嗯。”苏水江把饭端到胡离面前,用筷子喂他。
胡离神色慵懒的往身后一靠,张开了嘴。
饭菜味道不怎么样,胡离嘴刁,没吃几口就不吃了。
苏水江的表情始终很平静,他问,“真的不吃饱一点吗”
“不吃了,难吃。”胡离摇头。
苏水江放下碗筷,从食盒内取出一柄匕首。
胡离微微坐直了身体,“怎么,你要杀我”
“嗯。”苏水江撩开面前的帷帽,露出那张比苏水湄略阴沉的脸。他举着手里的匕首,匕首被磨得很亮,置在苏水江眼前,遮住了他一只眼。
少年垂着另外一只眼,神色淡漠,“我不知道我姐姐跟你做了什么交易,所以我决定,杀了你。”
胡离似乎有点意外,又有点意料之中。
“你不怕你姐姐知道你杀了我”
“不怕。”苏水江将匕首抵到胡离心尖,“一个死人,怎么会说话呢。”
匕首刺破衣料,抵入胡离胸口。
苏水江面色不变,仿佛自己不是在杀人。
突然,一只手从旁横出,握住了苏水江的胳膊。
苏水江面色一顿,抬眸往上看。
陆不言弯腰站在那里,攥着苏水江的手把匕首。
陆不言来得很及时,匕首只没入半寸不到,伤一点皮肉而已。
胡离松了一口气,哀嚎道“哎呦,差点就死了。”
“你要阻止我”苏水江皱眉,挣扎了一下,却没甩开陆不言。
“回去。”陆不言一把将苏水江从地上扯起来,没想到用力过猛,直接就把人提了起来。
双脚悬空的苏水江脸上终于露出羞恼之色,他挣脱开陆不言,垂眸瞪向胡离,“你如果敢伤害我姐姐,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苏水江神色愤怒地走了。
胡离低头看一眼自己心口,心有余悸,“现在的年轻人啊,做事就是莽撞。”
陆不言转身,审视胡离,警告他道“安分点。”
胡离耸肩,“现在受伤的可是我。”
陆不言深深地看他,似有千言万语,却又不发一言。终于,他转身离开。
已是深夜,驿站内只有几盏红纱笼灯,男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他站在胡离面前,手里提着一壶酒。
胡离没说话,只是那么看着去而复返的陆不言。
陆不言蹲下来,将手里的酒壶往地上一置,然后慢慢地推到胡离面前。
青瓷酒壶与地面摩擦,发出清晰的“刺啦”声。
“怎么,想跟我喝酒谈心”胡离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你喝,我不喝。”陆不言声音暗哑,盯着胡离,双眸沉静若外头覆了一层薄雪的寒天。
“难得锦衣卫指挥使亲自给我这个阶下囚送了一壶断头酒,我不喝岂不是辜负了指挥使的好意。”胡离话罢,身形往后一靠,示意陆不言给自己松绑。
陆不言没动,他撩开黑色袍踞,盘腿坐到地上,然后直视胡离,“你是前朝太子。”
胡离早就知道,按照陆不言的聪敏,猜到他身份是早晚的事,故此并不觉得惊讶。
“孛儿只斤蒙,才是你真正的名字。”陆不言一边说着,一边取出酒杯,给胡离倒了一杯酒。
这酒壶跟酒杯一看就不是配套的,胡离“啧”一声,略显嫌弃。
陆不言举起那酒杯,递到胡离面前。
胡离面露诧异,接着便是一声闷笑,然后在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