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妥不妥,他不能再骗春娘。
“柳兄,”盛言楚紧盯着柳持安的表情变化,刻意地问“可是有难处”
若柳持安不是巴柳子,自然不惧在他娘面前露面,若是他倒要看看这人敢不敢去面对他娘,两人便是没缘在一起,巴柳子也该跟他娘好好的告个别。
“这”
柳持安想摇头,可他不照着做就显得心虚,何况他刚跟楚哥儿的义父做了笔生意,这点小忙按说他该帮忙的。
见柳持安犹豫不定,盛言楚以情动人,佯
装忧愁“我娘性子执拗,不见黄河心不死,我这个做儿子的心里难受,想着不如劳永逸,让她彻底对那男子绝了心思”
绝了心思
柳持安欣喜若狂,也就是说春娘对他还
盛言楚淡定的瞥了眼嘴角上扬的柳持安,续道“等我娘走出阴影,我再给他找个好的男人,左右我如今在朝中为官,物色好家室的男人不难”
“还找”柳持安的脸一下黑了。
盛言楚挑眉“我娘正值年轻,年轻时为了我直寡着,我明年就要成亲,她正好可以卸下担子享受享受自己的人生,不可么”
柳持安欲言又止,最终满腔的话语在沉默之后化为乌有,只剩一个可。
等柳持安走,卫敬一语道破:“楚哥儿可是有事瞒着我我瞧你直拿话堵柳持安,难道你俩之前认识”
盛言楚轻轻喟叹,将巴柳子交代了出来。
“柳持安和巴叔很像,但谈却又大相径庭,巴叔性情老实憨厚实心眼,柳持安处事老练,面貌又是西北的轮廓,但不知为何,他给我的感觉很像巴叔只他不承认我也没办法,也许我认错人也未可知。”
卫敬说辞针见血:“他若是你口中的巴叔,我瞧他对你娘另寻他人的事无动于衷,可见也不是什么好良人,断了也好。”
“不过嘛,”卫敬笑了笑,“他若不是,却还由着你胡闹演戏给你娘看,这人倒也还算不错,回头谋个时机和你娘好好说说,撮合他俩挺好。”
盛言楚头要成拨浪鼓“不行不行,柳持安有妻有子,我娘是断不能做小的。”
卫敬哑然失笑,义子那位寡娘是个性子烈的,让她做小还不如不嫁,罢了罢了,他这个月老还是不当算了。
柳持安为了顺应盛言楚的剧本,加急让身边的人去找了个男孩来充当儿子。
再次以巴柳子的形象和程春娘四目相对时,柳持安紧张又心虚,手心爬满汗水,十两银子雇来得儿子很有演戏天赋,趴在柳持安怀来张着嘴牙牙学语,口一个爹叫得欢。
程春娘眼底蓄满的泪水不停打转,抢在柳持安说话前,程春娘背过身进了屋,怎么喊都不再开
门。
柳持安心如刀割,可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
他还有好多事要做,他和中州嘉和朝有仇没有报,他不能再拖着春娘,也不能连累楚哥儿。
楚哥儿好不容易以商户子的身份登上朝堂,若因为他而罢官受牵连,春娘会恨死他吧。
断吧,他亲手了断,以后不见面也好,就像楚哥儿说的,春娘还年轻,再找一个也无妨。
小孩张牙舞爪的往柳持安怀里拱,道又道脆生生的小嗓音叫着爹,不知情的还以为这真的是一对父子。
柳持安抱着孩子往外走,路过盛言楚时没逗留太久,哑着嗓子说孩子似乎受了惊,他得回去奶孩子。
月惊鸿指着远处的柳持安,嘿了声“孩子明明笑呢,哪里就受惊了”
盛言楚瞥了眼柳持安落寞的背影,唇瓣抿了下“我看他才受惊。”
“啥子意思。”盛允南听得头雾水,问盛言楚,盛言楚径直推开门进屋看程春娘去了,只好看向月惊鸿。
月惊鸿耸耸肩表示不知。
屋内,程春娘咬紧唇角无声地哭泣。
“我料到再见面时他会有妻有子,但没想到他会特意抱着孩子来找我”
盛言楚眉头紧锁,这回他没有偏帮他娘。
“娘,你该放下他了。”
程春娘猛然回头看儿子,盛言楚目光讳莫如深,带着丝不容置疑。
都说夫死从子,盛言楚最烦得就是这些束缚人的框框条条,但今天他必须强制性的让他娘听他的话。
柳持安是不是巴柳子已经不重要,他娘没必要活在过去的感情中。
何况他始终觉得柳持安就是巴柳子本人,改头换面不认他和他娘,让柳持安带儿子过来刺激阿娘,柳持安竟还真的带来了。
柳持安不是傻子,他应该知道今日此举的后果。
程春娘心里团乱麻,她是个弱女子,所求的东西并不多,可惜老天不遂人愿。
怔怔望着面前神色决然的儿子,程春娘心底陡然生起丝丝挫败,巴柳子是儿子找来的,这点程春娘敢笃定。
从木樨山下来后,儿子定是瞧出了她的心事,索性趁着巴柳子在虞城,喊巴柳子过来让她看清事实。
是该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