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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婚近二十年,桓崧头一次觉得妻子是个蠢货。
郁哥儿和际哥儿好得跟孪生兄弟一样,花氏和弋阳郡主的关系能差到哪儿去
这两把金斧子明面上是花氏送的,其实和弋阳郡主送的有什么区别
这蠢女人居然还觉得庆幸
姚氏冷哼了一声“若是弋阳郡主出手,老爷以为会是送两把金斧子这么简单”
或许是受了她的感染,桓崧也渐渐平静下来。
他和弋阳郡主虽只见过几面,但那姑娘一看就大气爽朗,不像是喜欢绕弯子的人。
这事儿若是交由她来处理,金斧子恐怕会直接架在他们夫妻的脖颈上,而非躺在匣子里。
他捻了捻胡须“夫人高见,只是为夫暗中观察了几日,弋阳郡主和花氏的关系似乎不错啊。”
姚氏嗤笑道“老爷毕竟是男子,如何知晓女人之间,尤其是贵女们之间是怎么回事儿。
咱们且不说眼前,就说京城里的萧花两家,老爷以为如何”
桓崧的手微微一顿“夫人指的是宫里的那二位”
姚氏点点头“妾身比萧皇后和花贵妃不过大了几岁而已,好些事情也是亲眼见过,亲耳听说过的。”
桓崧暗道,又开始了
姚氏的确是出生在京城,而且在那里生活了十几年。
姚家也的确是处于接近权力中心的位置,姚家姑娘与萧花两家的姑娘相熟也不奇怪。
可夫人总是故意忽略一个事实,手握重权的姚家人不是她爹,而是把她们这一支逐出京城的姚老大人。
她在京城的时候不过是个小官之女,岂能攀得上萧花两家的嫡长女
姚氏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继续道“萧皇后和花贵妃年少时关系很好,如今看来也还不错,但这些只不过是表面而已。
从共侍一夫那一日起,她们之间便注定是敌人。”
桓崧扯了扯嘴角。
这女人
合着她这些年的大度宽和全都是装出来的,自己的侍妾和庶子们,全都是她的敌人。
姚氏睨了他一眼“老爷想太多了,能不能称作敌人,也得看共侍的夫君是什么身份。
萧皇后背后是手握重兵的定国公府,花贵妃背后有太后撑腰。以她们二人的出身,谁都做得大魏皇后。
如今后位上坐的是萧皇后,她膝下又有一子一女,而花贵妃只是贵妃之位,且膝下空空如也。
您以为花贵妃,还有花家,甚至是太后,他们真的会甘心”
桓崧叹了口气。
当然不甘心
别说是大魏的万里江山,就连这小小的郡公之位,他不也想了半辈子么
姚氏接着道“萧家势大,太子又是萧皇后所出,花家纵使不甘心,终究也是无能为力。
而此次萧花两家与桓家联姻,又让他们看见了压萧家一头的希望。
桓家的爵位咱们喜欢,乔氏也喜欢,难道萧花两家就会不喜欢
弋阳郡主和花氏注定不是一条道上的人。
所以妾身料定,土匪抢劫一事的真相,花氏非但不会告诉弋阳郡主,甚至还会想尽一切办法隐瞒她。”
“这”桓崧虽然觉得她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但还是不敢完全相信。
“夫人,咱们与萧花两家又没有什么交情,她们完全可以合力对付咱们,完全没有必要互相隐瞒。”
他虽然希望自己的脸够大,可事实上人家根本不会卖他面子好么
姚氏不以为然道“似花氏这种个子小小,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娇弱女子,其实是最难缠的。
她对弋阳郡主隐瞒事情真相,无非是觉得咱们还有利用价值。
长房不倒,二房还能维持住表面的和睦。
若是长房倒了,以花氏和际哥儿如今的实力,桓家的爵位还有他们啥事儿”
桓崧只觉后背有些发麻“那花氏果真这般厉害”
“您以为呢”姚氏白了他一眼“当初我还在京城的时候,便不止一次听说过那花夫人的威名。
花侯是太后娘娘的嫡亲表弟,又是陛下倚仗的重臣,身边别说侍妾,连个伺候饮食起居的丫鬟都没有。
在花世子出生之前,花侯夫妇就贵妃娘娘一个女儿。侯府长达十几年没有继承人,您觉得花侯会不着急”
身为男子,桓崧对这种事情深有感触。
位置再高权力再大,若是没有儿子继承香火,又有什么意义
况且花侯还有个老娘,那位花老夫人会不着急抱孙子才怪
可即便如此,花侯身边依旧干干净净,花老夫人也没能往儿子身边塞人。
足见花夫人手段之高,性格之泼辣。
姚氏道“有其母必有其女,花氏在花夫人身边长大,耳濡目染十多年,她会是个软弱可欺的娇娇女
您可别忘了,陇西郡裴郡守的夫人是姓钱的,她同花夫人可是嫡亲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