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牵起了她的手,然后也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他们的无名指上戴着同一对结婚钻戒。
“我们真的结婚了。”
他出神地说完这句话,贺鸣非立刻插嘴道“婚礼的确是办了,礼钱也收了,不过新娘子嘛,嘿嘿,没来”
他话还没说完,陆呦立刻打断了他“都交换戒指了,当然结婚了你不要以为失忆了就能赖账,还记得你誓词说什么吗”
蒋铎几乎都没有思考,郑重念道――
“我愿意娶陆呦为妻,给予她全部的忠诚,用余生敬她、爱她、像保护这个世界一样保护她。因为这一刻之后,她就是我的全世界。”
这是陆呦第一次听到蒋铎亲口念书誓词书上的誓言,不像是重复,倒像是一句一句地庄严而虔诚地说给她听。
“哟,可以啊。”贺鸣非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婆都忘了,誓言居然还记得。”
蒋铎不爽地瞪他一眼,似乎觉得他在破坏气氛。
贺鸣非被他一顿眼神杀之后,自觉地闭了嘴。
蒋铎看着面前宛如百合花一般柔美娇妍的女孩,心头升起了很多温柔,下意识地便将手里的那束鲜花递给了她。
她是他的妻子,余生便要风雨同舟、荣辱与共。
陆呦毫不犹豫地接过了,低声问道“晚上要聚餐吗,还是回家。”
“回家。”蒋铎毫不犹豫地说。
“好,那回家。”
陆呦一只手捧着花,而另一只手牵起了他。
下一秒,蒋铎便反握住了她的手,很用力,用力到似乎永远不会放开了。
回到家,电梯门打开,蒋铎进屋之后便抱起了黑色的小猫,撸了一把毛“煤炭,爸爸回来了。”
小猫亲昵地蹭蹭他的手。
陆呦倚在墙边,没好气地说“你连煤炭都记得,不记得我了”
“煤炭没让我伤心。”
“”
“你装的吧”
蒋铎回头,无辜地看着她“没装,我真的失忆了,不过这并不影响你是我妻子的事实,放心,我会对你好。
陆呦始终不相信蒋铎真的失忆了,尤其是他这般轻易地便接受了一个“陌生”的女人作为他的妻子,而且这般自然而然,一口一个老婆。
这哪里像失忆的人。
她觉得,蒋铎在演她。
“你先洗澡吧,在外面两个多月,肯定累坏了。”
陆呦拉蒋铎来到了浴室。
蒋铎看着面前宽敞的浴缸,浴缸里她还放了几片颇有情调的玫瑰花瓣。
蒋铎拉了拉衣领,说道“我用不惯这个。”
陆呦歪着头道“这是你自己的家,你以前用得挺顺手的啊。”
“怎么可能,我是硬汉。”
硬汉怎么可能泡玫瑰花澡。
陆呦鄙夷道“你不仅自己用,你还拉我一起”
话还没说完,陆呦便看到蒋铎脸上浮现一丝诡异的潮红,她立刻闭嘴了。
如果这男人真的什么都不记得,那她说这些,的确不太合适。
但陆呦还是不信邪。
“你不用,这么多水也不能浪费了,那我先洗哦。”
“好。”
蒋铎说完,很绅士地离开了浴室。
陆呦下水泡了会儿,然后喊道“哥哥。”
很快,男人来到门边,磨砂的门口倒映着他黑色的轮廓“怎么”
“帮我拿一下睡衣。”
“好。”
黑色的轮廓消失了,很快,男人的脚步声传来“拿到了,放哪儿。”
“拿进来。”
蒋铎在门外踟蹰片刻,终于还是推开了浴室门,朦胧的雾气扑面而来,带着暖暖的香气。
他闭着眼睛,走了进来。
陆呦发现,雾气中的男人竟还穿着制服,在这暖香四溢的环境里,柔软与冷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放在哪里”他问她。
“这里,过来。”
于是蒋铎闭着眼睛走到她面前。
陆呦看着他手上那条黑色的蕾丝睡裙,故意问道“哥哥,失忆了,却还记得我的睡衣放在哪里”
“间歇性失忆,并不是什么都不记得。”
“你有选择地把我忘了。”
“嗯,你让我伤心了。”
蒋铎说得很理直气壮。
陆呦起身走出浴缸,来到他面前,踮起脚尖,轻轻在他耳畔道“我让你伤心,你就把我忘了;那我让你开心的时候,你还记得吗”
“”
湿热的气息,刮着他的耳廓,她用极其诱惑的嗓音,问道“我让你开心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吗,你还记得吗”
“不记得。”
“你可以睁开眼,看看。”
终于,蒋铎睁开了眼。
陆呦大方地和他面对面而立,蒋铎的目光紧扣着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