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好不会觉得愧疚。
但偏偏是陆呦,他越是算计她,那种锥心刺骨的痛,便越是会反噬在他自己的身上。
但他若不这样做,他就会和五年前一样,临走时,连她的一条回信都等不来。
他永远等不到她的回应,因为她从来没有爱过她。
这才是他最大的意难平。
蒋铎又端起一杯红酒,饮尽了。
“三爷,您可悠着点。”
蒋铎放下酒杯,望向了傅殷,沉声道“即便她今天没有来,你也不需要怀疑她的实力,因为那条裙子”
话音未落,只听周围忽然安静了下来。
周围甚至有女人低低惊呼了一声“天呐。”
蒋铎顺着傅殷的目光,朝着花栏大门望了过去,只见一袭黑裙的陆呦缓步走了进来。
她脸上化着蒋铎从来未曾见过的浓妆,宛如午夜盛开的黑牡丹一般艳丽逼人。
原本小美人鱼的长款礼裙已经改成了短款,后背白皙的肌肤坦露,露出了翩跹欲飞的蝴蝶骨,前面的v领同样开得很低。
同时,原本清纯的刘海也变成了极有女人味的斜分黑长直。
蒋铎几乎已经快要认不出她了,认不出她就是那个从小跟在他身后一口一个“蒋哥哥”、憨态可掬的小姑娘。
今晚盛装登场的陆呦,从小美人鱼蜕变成了邪恶女巫,危险而性感,令人心跳都要停滞了。
随着午夜钟声的敲响,陆呦踩着尖细的高跟鞋,迈着从容的步伐,走到了舞会的中央,来到了傅殷面前。
傅殷深深地看着他,似乎也被她今晚的盛装镇住了,片刻之后,才愣愣说道“三、三爷说的没错,我真的不需要怀疑你的实力。”
陆呦没搭理身边的蒋铎,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只得体地对傅殷微笑着,道“那我是不是让傅总眼前一亮呢”
“何止眼前一亮,简直惊艳。”傅殷好奇地问道“你之前做的裙子,我听人说被损坏了,那你这套是”
陆呦冷冷扫了蒋铎一眼,蒋铎心虚地移开目光,将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原来的裙子沾染了大片墨迹,索性我便将整套裙子染黑了,并且在样式上做了改制。”
陆呦知道傅殷想要了解她乃至整个鹿风的水平和实力,所以非常详细地跟进行了一番讲解,同时缺点也没有避讳――
“不过这里的衣料护理服务间的熨染设备不太专业,所以颜色没有特别均匀,如果是我们鹿风专业的工作室来做的话,还可以做到更好。”
“你今年多大啊”
“24。”
“这么小,就有这股冲劲儿。”傅殷欣赏地看着她,笑说道“扪心自问,换了我,在衣服损坏之后,估摸着也直接就放弃了。”
“车到山前必有路,不到最后一刻,我绝不会放弃。”
蒋铎看着她,意味深长地说道“你的确不会放弃,朝着目标奔赴,哪怕以出卖自己方式,也在所不惜,对吗。”
想到那晚的事,陆呦心里升起了一股无名的怒火,愤恨地看着他――
“三爷说得对,我就是这么迫切地想要成功,哪怕出卖我自己。至于出卖给谁,我都无所谓。”
陆呦最后的这一句“至于出卖给谁,我都无所谓”,一下子诛了蒋铎的心。
是不是他也无所谓,任何男人都可以。
所以她这些日子以来,求他帮忙,仅仅只是因为他刚好出现了。
并不是因为他是她的蒋哥哥。
一声脆响,蒋铎手里的玻璃酒杯,已经被他捏碎在了掌心,玻璃渣顷刻间刺入了掌心,嫣红的鲜血渗了出来。
陆呦表情有所动容,下意识地从手包里摸出了纸巾,然而一转念,她又放回了纸巾。
这男人,不值得她再关心了。
他早就不是她熟悉的蒋哥哥了。
蒋铎丝毫没有在意自己手上流淌的鲜血,最后望了她一眼,眼角挑起几分荒诞的笑意“任何男人都可以,是我自作多情了。”
说完,他面色低沉地离开了化妆舞会的大厅。
心都碎成渣了。
那一晚,陆呦自然得到了傅殷的亲口允诺,说下个月ico的潮流狂欢节,推荐位一定会有鹿风的一席之地。
同时,她也收到了很多张名片,有ico的、也有其他的电商平台和时装公司。
因为傅殷对她的青眼有加,使得这些公司的人也都纷纷前来了解鹿风的品牌。
陆呦喝了些酒,拍下这些名片的照片发给了尚娴淑,让她也跟着高兴高兴。
这是一个全新的开始,以后肯定也会更好。
陆呦回到房间,换下了这套礼裙。
看着床上的这套礼裙,她又想起了昨天晚上在蒋铎房间里的一切。
如果不是他的逼迫和压力,不是出于对他最后坦白的那番话的愤怒,也许陆呦已近放弃了,根本不可能釜底抽薪地想出全染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