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段又怎样。
蒋铎转身离开,不再多言。
身后,蒋思迪冲他喊道“狼崽子,别太过分了,喜欢一个人不就是希望她幸福吗,你这算什么。”
“姐姐知道眼睁睁看着守了十多年的心爱之人,投入别人的怀抱,还要微笑着祝福是什么感受”
蒋思迪无言以对。
蒋铎侧眸望了望她,眼底是一片晦暗与阴鸷――
“我来告诉姐姐,那种感受生不如死。”
这五年的每一个长夜,都是辗转反侧、生不如死。
这一次回来,蒋铎什么都不在乎了。
他要得到她,不急一切代价、不择任何手段,她的身体、她的爱、她全部的微笑和眼泪、半生的幸福他全都要。
空寂的甲板上,蒋铎的情绪如海浪般翻涌,他发泄地低吼了一声,一拳砸在了桅杆上。
恰是这时,陆呦抱着那件染了墨汁的衣服,正要去熨烫室处理。
看到蒋铎情绪不对劲,她小跑着过来“你发什么疯啊。”
“没什么。”
她抓起了他的右手,翻过手背,看着手背指骨上微红的擦伤,眼底透了几分心疼,责备道“跟谁生气呢”
“我”
自己。
蒋铎感受着女孩温柔轻抚过他手背的触感,心都快被揉碎了。
她看了他一眼,柔声问“你心情不好啊”
“嗯。”
“跟姐姐吵架啦”
“你还有心思关心别人”蒋铎压抑着情绪,看看她腕上披挂的裙子“自己都火烧眉毛了。”
陆呦也有些泄气难过“这墨汁洗不干净,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周安妮和朱美琴太可恶了,这件事我一定要追责到底”
蒋铎看着小姑娘脸上愤愤不甘的神情,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陆呦揉了揉蒋铎的手背,温柔地吹了一下指骨微红的挫痕“不疼啊”
“没感觉。”
“没感觉就是又犯病了。”
她最担心的就是他的躁妄症,虽然都说已经治好了,但是他刚刚的样子,也着实让她害怕。
“别再伤害自己了,有什么不开心都跟我说。”
蒋铎心头一空,鬼使神差地唤了声“陆呦。”
她抬眸望他“什么”
“能不能别恨我。”
她不明所以,笑了笑“为什么要恨你啊。”
蒋铎看着她嘴角清甜的酒窝,像个小孩一样,固执说道“别管,总之你答应就是了。”
“行,答应你就是了。”陆呦要忙衣服的事,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衣服的事,要帮忙说一声。”
“你能帮我什么,你又不是精灵教母,难道凭空给我变一套漂亮裙子和水晶鞋出来呀。”
他淡淡笑道“我不是精灵教母,我是个不在乎你有没有水晶鞋的王子。”
“我要吐了,真的,你闭嘴吧。”
陆呦转过身,扬了扬手,让他好自为之。
看着女孩的背影,蒋铎感觉到心里某处晦暗的迷雾,越来越深了。
陆呦站在熨烫服务间的衣物护理室,眉头紧锁,看着面前这套小美人鱼礼裙。
礼裙本来是纯真静美的浅色系风格,奈何沾染了一大滩黑色污迹。
不管陆呦如何试图拿笔描花边,试图将这团黑色污迹描成刻意设计的图案,但都失败了。
小美人鱼的礼裙,简约的纯色,便是和主人公纯真美好最相配的风格,加入其他任何花边、撞色,都会显得异常突兀。
陆呦在熨烫室呆到了深夜,什么办法都想过,什么技巧方法也都尝试过,一筹莫展。
这件衣服,算是彻底废了。
她抱着礼裙,颓唐地坐在工作间冷冰冰的地上,望着头顶的白炽灯发呆。
下午父亲支支吾吾地打电话过来,说母亲的病情加重了许多,现在住进了特护病房。
陆呦知道父亲这人,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会打电话来向她要医药费的。
陆呦立刻给他转了两万块钱过去,现在她卡上已然空空如也。
空空如也,同时负债一千万。
陆呦给尚娴淑打了电话,告知了她船上发生的事情,以及这套礼服无法修改,ico下月的潮流狂欢价,可能鹿风便要失之交臂了。
“没事儿,没了ico,我们还可以联系别的平台嘛。”尚娴淑听出陆呦话音里浓浓的鼻音,安慰道“你别太放在心上,这只是一次小挫折,一条路行不通,换条路再来就是了,好在咱们没有大的损失,只是一条礼裙罢了。”
“对不起,尚夫人,真的对不起。”陆呦越想越难过“是我没看好礼裙,明明知道它的重要性,我应该寸步不离地守着它。”
“别难过了,你这次本来就是陪弟弟出来度假放松的,不要再想这些事了,好好玩。等你回来,咱们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