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萧湛神清气爽地从蘅芜苑离开,傅明月却腰酸背疼地一夜没睡好,这下人走了,她痛快地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
虽然两个人什么也没发生,但她一晚上担惊受怕。一个人睡习惯了,突然身边多一个人就会浑身不舒服。
知书在门口等萧湛离开,赶紧进去喊傅明月起床。一边给她拿衣服,圆圆的眼睛却哧溜溜在她身上打转,似乎要把她看出来个花似的。
傅明月没好气地拍了下她的脑袋,知书年纪小,眼睛里藏不住事,揉了揉脑袋,想问又没好意思问出口。
傅明月直接告诉她,“小小年纪成天不学好,昨晚什么也没干,你快玩儿你的吧。”
说完拂开她的手,也没了睡意,自己拿过衣服穿起来。
萧湛下了早朝,被皇帝萧承喊进了御书房,他本来以为是和政务有关,没想到萧承却问起了终身大事。
萧承精神不是很好,这几日高霓整日在他眼前,拿着姑娘们的画像让他选。
“皇叔,你能不能帮朕想个法子,母后每天拿着画像让我选后,政务政务都来不及处理呢。而且朕还不满十六,那些姑娘们朕也不喜欢。”
萧承看着萧湛,眼睛里是一片孺慕之情,小声说“朕想像皇叔一样,娶一位喜欢的皇后,朕不喜欢母后选的。”
年轻的帝王没有权势,像个傀儡一般任人摆布,平日里不敢宣之于口的话,终于在自己觉得安全的情况下说了出来。
萧湛手背在身后,淡淡地说“”你既然不喜欢,就应该用功,把权力都抓在自己手上,如果现在做不到,就要学会忍辱负重,与之周璇,你只能靠你自己。”
萧承性格懦弱,原本就不是做皇帝的好料子,闻言立刻红了眼眶,破罐子破摔道“我这么小,你们当初为什么让我当这个皇帝,皇叔你这么厉害,这皇上你来当不是很好吗”
“住口”萧湛打断他,“你身为先皇的孩子,就要当得起东宁的责任,以后这话不要再让我听到。”
萧承攥紧了手,垂下头小声道“是。”
他确实冲动了,这些话若是让母后身边的人听到,必定给皇叔带来麻烦,还是自己太天真了,他不应该置皇叔与危险之中。
萧湛无意于皇位,听不得这些胡言乱语,但他着实不知道该怎么说,想了半响,“太傅教你谨言慎行,皇帝尤其如此,别的东西不会可以慢慢学,有本王在,没人敢打皇位的主意,但你这四个字还学不会,没人能帮的了你。”
“王爷这话说的好,老夫也为之动容啊,皇帝千万不要辜负了摄政王的一片苦心。”御书房进来一位老者,微驼着背,头发半白。
高旻摸着长长的胡须,眼睛里冒着精光,却语重心长地说。
萧承拱手喊了声,“太傅。”
萧湛倒是不将他放在眼里,眉头都没动一下。
高旻却不像萧湛般沉得住气,主动说“老臣先前还以为王爷娶了侧妃沉溺温柔乡,不愿尽摄政王之责,辅佐皇上了。”
萧湛懒得看他那一张老脸,“太傅如果真想让本王尽心辅佐皇上,就好好跟太后说一说,以后王府里就不劳她操心了,那等强身健体之药平时少让太医做,省的那些老眼昏花的人,将东西放进了不该放的人碗里,那时候就晚了。”
高霓做的事高旻也有耳闻,闻言脸色抽了抽,有些挂不住。
萧承自从太傅来,就自觉坐在了座椅上批奏折,实则两只耳朵竖起来听两人的针锋相对。
他对朝政还不熟练,但是话也听得懂,萧承暗自对高霓不满,甚至再看萧湛时有些抬不起头。
皇叔无心皇位他比谁都清楚,可是母后却生怕皇叔抢了这个位置,导致她高高在上的太后位置不保,他忽然就有点恨她。
萧湛没呆多久就从御书房出来,高旻那只老狐狸他不乐意跟他废话。
军中安稳,他不需要时时跑过去,想了想,决定去见见沈西洲。
傅明月中午的时候,见太阳很好,就和知书一起,将美人椅搬出来,放在了阳光正好的地方。
此时春风和煦,她躺在美人椅上,周身被太阳晒得懒洋洋,清风撩动发丝,美人卧榻安眠。
知书坐在一旁,仔细地将倒弄凤仙花汁。
时下女子爱美,不知何时就流行起来手脚涂上颜色。
凤仙花正是最好的染指甲颜料,连染次,色若胭脂。春天虽然不是凤仙花开放的时节,但大户人家们总会想法设法培育。而知书手上的凤仙花,还是李玉容送过来的。
天气暖和,脱了鞋子也不会冻脚,傅明月之前已经染过两次,圆润可爱的脚趾已经有了层浅浅的红。知书小心翼翼地涂上,然后包起来,提醒傅明月,“小姐,这次你可千万别蹭掉了。”
傅明月昨晚没睡好,正趁这时候补觉,半梦半醒,轻轻唔了声。
萧湛从沈西洲那里回来,刚刚到蘅芜苑时,就是这般场景。他忽然想起沈西洲方才跟他说的话。
“今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