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湛收回手,也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咳了两声道“有虫子,帮你弄掉了。”
傅明月心里纳闷,环顾四周干干净净,哪里来的虫子
脸颊上泛疼,她又拿手揉了揉。意识清醒过来,傅明月觉得浑身都僵硬酸疼,尤其是趴在床边睡了一觉,脖颈处难受极了。她眉头轻蹙,有些抱怨地说“臣妾这里庙小,王爷下次喝醉,就别来蘅芜苑了。”
萧湛回想起沈西洲昨晚坑他的事,又看了看眼前这女人状似撒娇的样子,脸上难免挂不住,板着脸说“这是王府,本王哪里不能睡”
傅明月一顿,虽然想不出萧湛来的原因,但也知道自己不能太过火,慢吞吞地应付了声。
萧湛瞥见她脸上泛红的印子,心里舒爽,也不在意她的态度。
他的外衣在昨天晚上已经傅明月脱掉,于是掀开被子,翻身下床,一边穿衣一边问“昨天见宫里,太后可有什么交代”
傅明月心里惊了惊,垂下头道“也没什么,臣妾跟随王妃一起,太后娘娘就简单问了两句。”
萧湛睨她,两人站的极近,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傅明月只到他肩膀处,因为低着头,有了两分弱不禁风的感觉,尤其是露出的那截细长脆弱的脖颈,仿佛一掐就会断。
他收回视线,淡淡的说“没有就好。”
出了蘅芜苑,金晟已经在旁等候多时,“王爷。”
萧湛想起昨晚,道“本王却不曾想,你这么听沈西洲的话。”
不紧不慢的腔调,金晟却听得头皮发麻,“属下对王爷忠心耿耿,昨晚也是按照您的吩咐去做的。”
“那你跑什么早上怎不见你”
金晟内心叫苦不迭,虽然平日里萧湛的衣食起居是他照料,但主子跟女人睡觉,他总不能站一边看着吧这万一看到不该看的,他的小命还能保下次这等苦差事,他一定得推给霍霄,让他也尝尝这等滋味。
他硬着头皮说“侧妃照顾您呢,属下在多不方便。”
萧湛道“想的还不少太后那儿怎么样”
见萧湛没有追究,金晟松口气,把打探来的消息一五一十说给萧湛听,当然也包括那瓶断子绝孙逍遥散。末了问了句“侧妃应该不会对王爷不利吧”
“本王也希望她不会自作聪明。”萧湛想起早上傅明月三缄其语的模样道。
这边傅明月用了早膳,知书从门外进来,手里抱着一个盒子,脸上带着喜色,“小姐,侯府那边差人把房契送过来了。”
傅明月本以为邱语琴会阻拦,没想到这么顺利,拿过盒子放在桌子上打开,里面赫然躺着三张房契和钥匙。
傅明月露出一个舒心的笑,王府每月发放的例银有限,只够日常开支和打赏,有了手上的房契,只要好好经营,赚足银两,日后就算在湛王府有了意外,她也可有个容身之地和立身之本。
左右无事,傅明月吩咐知书,“你去给玉容递个信儿,说下午我约她去一趟西街。”
知书应是,退了出去。
屋里只余傅明月一人,她看着摊在桌上的房契,右手无意识地敲着桌面。
午后,傅明月和李玉容一起去了西街,这三个铺子两个挨在一起,还有一个稍远一点,好的是都在西街。
李玉容迟疑地问“她真的就把这铺子拱手让你了,也没争一争”
傅明月也想不通,“大概是我爹爹给了她别的补偿吧,邱语琴的性子不像会安分吞下这口恶气的。”
李玉容走着,瞧见路边卖冰糖葫芦,一时嘴馋买了三串,知书和傅明月一人一串。
她一口咬掉一个,到嘴里的滋味酸酸甜甜,一边嚼着一边模糊不清地说“应该是,你爹不像是会处理后宅的人我估摸着赏了她好东西吧。”
傅明月瞧她的样子无奈,“你咽下去再说话。”
李玉容瞪圆了眼睛,气咻咻地又咬掉一颗,“陪你出来还话多。”
傅明月摇头,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
知书不确定地问“小姐,真的是这里吗”
傅明月核对了一下房契上的地址,又抬头看了看仰入眼帘的两个房屋,蓦地气笑了。
这里原本是两个绸缎铺子,店里的掌柜是宣平侯府旧人,生意红火,一年能挣不少钱,现在好了,牌匾也没了,门也没上锁,里面的桌木东倒西歪,黑漆漆的屋子连块残余的布料都没有。
傅明月冷笑,“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
一看就是邱语琴的手笔,人和东西一个不留。
李玉容也目瞪口呆,“你这如夫人,做事了真是绝了,她就不怕你回侯府告她一状”
傅明月定了定心神道“她既然敢这么做,肯定是有了万全的打算,倘若我真的去找爹爹,说不定还会被她倒打一耙,如此得不偿失。”
李玉容不屑道“在我府上,谁要敢这么做,我爹肯定把她扫地出门这口恶气你就忍了”
傅明月好笑地看她一眼,“初来有些愤怒,现在静下来想想也许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