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要关头,一只苍白却带着疤痕的手,按住了高则的肩膀。
他正想发火,就听一声熟悉的声音,“王爷的人你也想动,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高则”
李玉容终于松了一口气,她和傅明月都没有带侍卫,两个人肯定不敌高则一人,幸好遇上沈西洲。
高则对这个声音太熟悉了,听到的瞬间身体就不由自主地抖了下。他连忙放下手,头也不晕了,酒也不醉了,声音都带上了讨好。
“沈爷,您也在这儿玩啊。”
高则对沈西洲的惧怕,主要就来自从前,他不知天高地厚,看上了个姑娘。那家非常贫困,他难得起了点同情心,想买了那姑娘,谁料姑娘的爹坚决不肯,他一恼,就想强占了,就在那时他遇到沈西洲。
没想到沈西洲认识那家人,当即就拎着他的领子把他狠狠打了一顿,醒来时,他已经被关在了大理寺的大牢,凭他喊破了嗓子也没人搭理。
彼时沈西洲靠在大牢的墙上,身高的差别让他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他斜着眼,淡漠道,“高太傅的侄子又如何,进了大理寺,你就是天王老子也不管用。”
身上的伤口不是青肿,就是流着血,没有上药他当天晚上就发起了高热,差点死在里面。后来还是他娘苦苦哀求高旻,沈西洲看他没有真的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才放他出来的。此后只要他遇见沈西洲,绝对是只纯良的小白兔。
沈西洲放开他,“我要不在这儿,你今天想干什么”
“没啊。我和妹妹们闹着玩呢,你看傅文耀也在这儿,我哪里敢做什么,嘿嘿,您真的误会了。”高则舔着脸道。
沈西洲看都不看两个败类,淡淡道,“带上你的狐朋狗友滚出去,下次在让我见到,我就把你胳膊拧下来,你知道我从不说谎。”
高则低头哈腰地答应,拉着半醉的傅文耀离开。
他们一走,沈西洲就换了副脸,温良无害地朝傅明月拱手,“惊扰傅二小姐了,幸好你没事,不然王爷知道了,还不得扒我层皮。”
傅明月礼貌道谢,心说要是萧湛知道了,估计也是当不知道。
李玉容心里别扭,一旦没事了,她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当即哼哼两声,“你可别信他的话,他这个人不正经,嘴里没一句实话,谁知道先前在这里看了多久的戏,口口声声因为王爷,呵,指不定是为了谁。”
沈西洲强行打断,“管好你的嘴。”
话落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李玉容心里闪过懊恼。
事情已经结束,沈西洲简单对傅明月说了两句注意安全,有事可以去找他,就告辞了。
傅明月注视他离开,等到看不见人了,才转过头,试探问道,“玉容,你老实告诉我,你对沈西洲”
“我没有。”
李玉容不自在地别开眼,懊恼地坐下,夹了口凉掉的叫化鸡,咽下去后,在傅明月怀疑的眼光中道,“好吧,我跟你说。”
傅明月坐下来。
李玉容低下头,戳了戳碗里的鸡,承认道,“我以前是喜欢过他。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大大咧咧,喜欢交朋友。当时因缘巧合喝了两次酒,他又长得不差,一来二往就有点喜欢,还没来得及说呢,就发现他有点龌龊,不安好心。”
李玉容说完赶紧保证,“我现在绝对对他没意思,我就是觉得他道貌岸然,看不过他,你可千万别误会。”
傅明月听完,替沈西洲说了句好话,“我觉得他就是爱搅浑水,别的方面没那么差。”
“哎呀,我是不会冤枉人的,有些事你不清楚,我又答应了,他不能乱说的。”
“好吧,信你就是了。”
傅明月和知书回到侯府,忽然就想到了午时见到的周鸿光。
她事情太多没顾上,现在闲了下来,才想起来她母亲在西街的三个铺子。彼时她还小,这些事情都是乳娘离开前跟她说的,傅学义也承认过。
温雅去世前,念她身世可怜,曾经拨给她三个铺子,一是念她身世可怜,再一个也是让她学着打理。但是温雅去世后,傅明月太小,这东西就又到了邱语琴手里。如果能把铺子攥在自己手里,有了银钱就能做很多事情。
这也是傅明月在看到周鸿光后想到的。
邱语琴肯定是不会同意的,所以傅明月让知书留下,自己一个人直接去找了傅学义。
傅明月进入书房里,傅学义看样子很忙,守门的侍卫都不在。她觉得不是个好时候,正想找个借口离开,傅学义开口道,“不要吞吞吐吐的,有急事直接说,我这两天要外出月余,估摸着也赶不上你出嫁。”
傅明月眼神暗下来,也不顾是不是合适,当机立断道,“父亲还记得留给我母亲的三间铺子吗我当时小,您交给了如夫人暂时打理,现在明月想自己也处理。”
时间隔太久了,傅学义愣了有一阵,正想说话,外面贴身侍卫疾步进来,悄声在傅学义旁耳语几句。
傅学义立马站起来,穿上放在一边的外裳,对傅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