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靠在门上,“陈远陌,你太恐怖了,我们就此绝交吧,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安然边说着,边背过手去推门,他想离开这里,他怕自己下一刻会崩溃。
“等一下,”陈远陌依旧坐在桌边,没有阻止安然离开,他看着安然的背影,轻声道“那绝交前,我送你一个忠告吧,尽快除掉闵严,否则你会死在他的手上。”
“我的事,不用你管”安然说完,夺门而走。
望着敞开的还在微微晃动的门,陈远陌叹了口气,就因为是好朋友,他才坦然相告的,估计安然受到的打击不小,看来他们得有很长一段的冷战期了。
安然跌跌撞撞的冲出戏楼,如今还是夏末,外面艳阳高照,可安然全身冰冷,仿佛浸泡在深海一般,让他窒息难受。
安然扶着墙面,毫无目的的走着,一时间他不知该往哪里去,他只想离开这里。
走着走着,前面没路了,安然不知道这里是哪儿,他蹲在地上,缩成一团。刚才面对陈远陌的种种,让安然全身都抽干了力气。
陈远陌到底知道多少司礼监内部的事他知道干爹的所有布局,甚至在几年前,自己才刚刚和陈远陌结成同盟,对方就开始算计着拉大哥下马,除了这件事之外,陈远陌还算计了多少他说二哥有问题,一定是在挑拨离间,对在挑拨离间
安然头疼极了,他胃里一阵翻腾,恶心之感涌上喉头,安然忍不住的跪在地上,呕吐起来,“呕咳咳咳咳咳咳咳”
“安然”
这时一双棕色的布靴出现在安然的视线里。
安然抬起头,一阵晕眩,他隐隐约约的看到了一个人,好像是林淼。“我”安然张了张嘴,忽然之间没了意识。
“安然安然”
安然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一陌生的榻上,他猛的坐起身,还不等观察周围的环境,从前方传来一阵声音,“你醒了。”
安然抬头看去,只见林淼端着水走进屋子,他连忙走到安然身边,“你别起来的那么突然,小心又昏过去。”
“我昏过去多久了”安然下了榻。
“没多久,我把你送进房中,又出去倒了杯水回来你就醒了,”林淼说着,将茶杯递到安然的面前,“喝点水吧。”
“谢谢。”安然接过茶杯。
“你怎么又昏又吐的是不是吃坏肚子了还是宫中事物繁忙,你没休息好”
安然笑了笑,回答道“没休息好。”其实他是受了陈远陌的刺激,一时接受不了才这样的。
“这样啊彩云班的事都谈妥了吗我送你回宫吧。”
安然坐上半旧的马车,在林淼的护送下,朝皇宫而去。
马车里,安然的脸色依旧苍白如纸,林淼与他道“安然,你回宫好好休息,身体是本钱,你脸色真的很难看。”
“没事的,”安然顿了顿,“其实你不用专程送我,我自己可以回去。”
“这可不行,”林淼笑着道“你是我们水墨园的大主顾,怎么可得把你照顾好了,水墨园的戏班子曾在皇宫演出,以后我们的戏票会更好卖的。”
安然微微一愣,诧异的看向林淼。
“你干嘛这么盯着我”林淼摸了摸脸,“我脸上有东西”
“我只是觉得你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林淼打趣的说道“嗯是变瘦了吗”接着林淼无奈一笑,道“我现在不比从前,以前是世子,懒散点没问题,可现在我就以普通人,得生活啊,如今整个戏园子的人靠着我吃饭,所以变得市侩点了。”
这不是市侩的问题,而是他发现林淼是个很好的人。
安然与林淼的接触并不少,但对他的印象全部来源于别人,林淼在帝都的名声很差,人缘也不好,安然下意识就认为林淼是个纨绔子弟,但仔细想想,其实林淼有很多优点,他善良,正直,富有责任感,可他的优点在那些坏名声的笼罩下,没有被人察觉。
安然又一想,其实在这方面,陈远陌与林淼很像,只是两人的情况南辕北辙。陈远陌的口碑极佳,才华横溢,被称之为栋梁之才,在这巨大光环的照耀下,没人看得见他那极深的城府,算计的手段。
“林淼,陈远陌他”
“嗯远陌怎么了”
话到嗓子口,安然始终无法说出,他停顿片刻,“我只是觉得,陈远陌他配不上你。”
这回轮到林淼惊讶了,他还是头一次听人这么说,不禁笑道“你这是在夸我吗”
安然笑了笑,没再吭声。
马车停在宫门口,林淼扶着安然下来,他又再三叮嘱了一下,要安然多多休息,不要劳心劳累了,这才目送着人走进皇宫大门。
安然穿过南门,独自一人走在宫中的小道上,瞅着天色,该回司礼监给干爹述职了。今天光顾着跟陈远陌吵架,倒把彩云班的正事忘了,安然正想着怎么回去给干爹解释,突然他身后冒出幽幽的声音来,“你变心了”
“”突然有个人在身后说话,吓得安然差点尖叫,他转过身,只见韩刀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