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又开始了。”
看到重新热闹起来的鸣金山,罗霄郁闷之气散了不少。这几天真是闲得发慌,由于没有补全五行,他无法进洞天修炼,除了偶尔补充一下消耗的真元,基本没事可干。
罗霄现在就站在那条划分生死鸿沟一边,说是沟,其实是一道断崖天堑,其深不知几许,寒雾翻涌,令人心悸。
一桥飞架南北,将两边断崖相联,桥上蔓藤纠结,青苔湿滑,如同一根细线,在山风中颤颤巍巍,仿佛随时绷断。
在桥的对面,有一峰如柱擎天,峰顶贴着一页金册,发出万道金光,把整座山峰渲染成金轮之山。
“那就是山海一页吧。”罗霄看得目眩神迷,这几日也有想过桥对面看看动静,但每次一踏上飞桥,汗毛直竖的危险感便如潮汹涌,最终令他打消冒险之念,继续蛰伏。
果然,七日一过,人族这边的试炼者又开始了动作,而且还是大动作。
各宗门试炼弟子将近两百人,竟整合成四股势力,四队精锐,人数相当,齐头并进,如同四支利箭,直插飞桥。
而猿族这边也同样掀起大动静,一群群挥动金棒的猿精集群过桥,迎头痛击。
猿精的数量不足百,大大少于人族,却十分精锐,哪怕是最低级的灰猿,灵境三转以下遇到,几乎不能敌。而人族这边似乎来了强援,加上聚合得力,以众结阵合击,痛宰猿精,频频得手,步步推进,一扫先期颓势,渐渐逼近飞桥。
罗霄一直只当观众而未出手,因为他还没看到任何一头雪猿。
第十日,天空一如既往艳阳高照,这在多旱少雨的西北是常态,这样的天气,自然是杀戮的好天气。
噗郑召虎一刀将灰猿笆斗大的脑袋砍下,血浆喷出,即便闪得快,也沾了不少在脸上身上。以他的修为,不说身法闪躲,就算是放出一面真元盾,都能滴血不沾。之所以如此狼狈,那是因为他没气力了,确切的说,真元耗尽。灰猿不是那么好杀的,除非是那个人
郑召虎脑海里不期然闪过一张戴着青铜面具的神秘面孔,晃晃还有点晕的头,问瘫坐在一边的左承羽“还有灵石吗来一块缓缓劲。”
左承羽汗浸后背,一向珍爱的法剑随手扔在一边,正毫无形象地用衣袖擦额头的汗珠。修真者早已达到汗不自出的程度,他的汗水自然不是晒出来的,而是累出来的。
左承羽苦笑,从革囊里取出一块中品灵石,不舍地抛过去“那根金棒分我一半。”
“可以。”郑召虎很是爽利,一手接过灵石,一脚将金棒挑飞过去,“你跟田平一人一半,我就不用了。”
另一边倚石喘息的田平,正愁眉苦脸计算着手里所剩无几的灵符,闻言没好气抬头道“少装大方,你那点心思我们还能不知道你就想弄根上品金棒不过我可得实话告诉你,我的灵符没多少了,小左的灵石消耗也差不多见底了。咱们风头最劲的时候已经过去,就算再来一头灰猿都没把握,白猿你就别想了。”
左承羽亦道“就是,你当是那个面具人么,杀白猿如饮水,那样的人物,就算是什么四大天骄也难望项背。”
郑召虎边吸收灵石灵气恢复真元,边望向不远的某处,淡淡道“怕是某些人没自知之明,并不是那样想,却是忘了,咱们虽然冲势如箭,但眼下却是到了强弩之末”
噗一道银光没入赤红的胸膛,穿背而出,怒血四溅,却半点沾不上那一袭闪闪银衣。
方剑吟抬手一招,那抹流光没入手心,负手淡然望着那柱着金棒慢慢萎顿的庞大猿躯。
一旁的各宗门弟子无不喝彩“好一手丸剑,这白猿驱动天妖解体,凶悍过人,实力直追四转,能如此轻易斩杀,除了方师兄再无第二人。”
“据说有个面具人,也有斩杀赤猿的实力。”
“只是北邙宗和白羽山庄那几个家伙说的,谁也没看见,怕是他们胡咧咧。”
“就是,要真有这个人,现在不出来更等何时。”
温如仪接过一名殷勤弟子奉上那战死白猿的金棒,输入真元稍加感应,不耐地随后扔地上“又是准上品,这些猴子就不能拿根真正的上品来么”
不少宗门弟子眼馋馋看着,这金棒他们只要得到一根,就能催发金灵根,可惜,那不是他们的战利品。
方剑吟缓步走来,剑眉微皱“还是没有那就继续往深处杀,反正距离飞桥不远了。”
高阳勋环顾周围一眼,喟叹“可惜,连战三日,诸君已疲惫不堪,咱们这几路的势头,怕是快尽了。如果再来一次像刚才这样的袭击,除了我们几个,其余宗门弟子恐怕”
方剑吟浑不在意,神情淡淡“那就让他们先回营地,我们几个继续深入。”
高阳勋一惊“这、不好吧”
“我觉得方兄的提议不错,你要是累了就先带他们回营地。”温如仪显然也对连续三日没有理想收获而不爽,有方剑吟这位百年一出的奇才攘助,这上品金灵元她势在必得。
温如仪说话还算委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