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女,她们手里提着的篮子,里面装着亮晶晶的莲子,在阳光下就像珍珠一样闪闪发光。
整个后宫,除了姜蓁和汐赫兰,各宫的妃嫔们都忙得热火朝天,又是派人在皇上必经之路上守着,又是选衣裳首饰,誓要打扮的压艳群芳,一时间后宫热闹的不像话。
然而众人从早上等到晚上,宫女太监都换了好几批,妃嫔们也因为热的不住流汗,换了好几次内衣,依旧没等到皇上的影子,就在所有人都怀疑皇后消遣大家的时候,谢斐终于坐着金銮慢悠悠的进了后宫。
妃嫔们一听,顾不得衣裳还没穿整齐,纷纷一边往外走一边由贴身宫女整理仪容,然而皇上看着跪倒一片的美人儿,却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众爱妃平身”,便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吩咐往坤宁宫去。
众妃悻悻然的往回走,却看见高贵妃坐着坐椅拦住了皇上,俱都留下来看到底是贵妃技高一筹还是皇后更加受宠。
看的出来高宝曦特意打扮了一番,她穿着一身海棠红并蒂莲花的裙子,梳着时下最好看的发髻,戴着几支同颜色的海棠簪,一双红唇微微翘着,眼波流转间旖旎又暧昧,长长的眼睫毛一眨,盈盈水雾又透出淡淡的哀愁与期盼。
高宝曦扶着坐椅把手来到金銮旁,柔柔一福身,嘟着嘴娇滴滴道“皇上,您都已经半个月没去臣妾的长乐宫了,院子里的花啊树啊都快忘记您了。”
谢斐朗声笑了两下,道“朕有空一定过来,但今日不行。”
“为何”高宝曦不依的跺了跺脚,“皇上今早不是才去了坤宁宫,怎么”
“恩”谢斐低低哼了声,高宝曦立刻住了嘴,只是眼睛委屈巴巴的看着他,谢斐接着道,“朕改日来看你,回去。”
“是,臣妾恭送皇上。”高宝曦不情不愿的福了福身,直到皇上走远了,转身就坐上坐椅,咬着唇捶了下扶手,红唇轻启,咬牙切齿的蹦出几个字姜蓁,走着瞧
看着金銮依旧朝着坤宁宫方向前行,这一群同样被拒绝了的妃子却瞬间高兴了起来,比自己位高权重又貌美的贵妃都请不动皇上,自己就没什么丢脸的了。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高贵妃半路拦圣驾却被打脸的消息风一样传遍了后宫,成了人人茶余饭后的闲谈,被高贵妃迫害过的人当然十分兴奋,但更多的后妃是感到压力。
皇后,真的很得圣心啊,后宫三千,可以说的上独得恩宠了。
坤宁宫中,姜蓁早早洗漱好了,此时穿着简单的薄衫靠在软榻上,一手拿着一卷书在翻阅,许是刚刚洗过澡的原因,她未施粉黛的白皙脸颊有着丝丝红晕,一头青丝湿漉漉的,桂枝拿着帕子在她身后轻轻拭水。
谢斐悄无声息走进屋中时,看到的便是这样闲适的一幕。
桂枝等人看见皇上,吓了一跳,立刻福身就要说话,谢斐眼疾手快示意众人噤声,并一边伸手拿过桂枝手里的帕子一边挥手让她们退了出去。
姜蓁目光虽然看着书本,可是脑海中想得却是姜姑姑说的洪灾一事,她心中对皇上收了父亲权利之事也耿耿于怀,但是却不认同父亲以此威胁皇上的做法,现在受苦的是黎民百姓,他们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已经够苦了,不该再给他们增加痛苦与不幸,也不该用皇上的错误去折磨他们。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句话的确不假,用灾民的暴动也的确是更快威胁皇上、拿回自己权利的办法,但是如果这水也不是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甚至这水可以流向别处。
一个国家如果失去了百姓,失去了民心,那么国将不国。
后宫中勾心斗角,朝堂上尔虞我诈,所有人看到的只有恩宠、地位、权势、金钱那些保家卫国、艰苦劳作的底层人士的辛酸与苦楚,竟没有一个人为他们考虑,这真是大齐的悲哀。
我姜蓁枉为一国之后,劝不了固执的父亲退步,也无法说服皇上放权
闭了闭眼,姜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娟秀的柳眉紧紧蹙着,放下书卷,双手合十捏着佛珠许起了愿。
谢斐微微俯下身,薄唇凑到她小巧的耳边,低低问道“朕的皇后在叹息什么,又许了何愿,说出来朕说不定能满足皇后哦。”
猛然听到皇上的声音,姜蓁吓了一跳,转过头,睁着一双凤眼愣愣的看着来人,好一会儿后她才手脚慌乱的起身行礼“臣妾参加皇上,不知皇上驾临,有失礼仪,还请皇上恕罪。”
“皇后不必多礼。”谢斐一手拿着帕子负在身后,一手将姜蓁扶了起来,并顺势握着她的手不放,“夜间寒凉,皇后还是多穿些衣裳,免得染上风寒。”
说着谢斐将帕子一丢,随手拿过一旁的披风给姜蓁披上,并细心地系着带子。
两人的距离极近,姜蓁微微低着头,能感觉到温热的呼吸轻轻吹拂过额头,一双带着薄茧的大掌在自己脖颈间慢条斯理的系着带子。
明明才只有短短的几息时间,姜蓁却觉得好像已经过了好久好久,久到她忍不住偷偷抬眸瞅了一眼面前的人。
他垂着眸,一脸认真的盯着自己的脖子,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