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放衙时,一个和梁邵同在兵部的官员看着他疑惑的问道“明日休沐,梁大人为何如此愁眉苦脸呢”
梁邵虽然好面子,知道家丑不可外扬,可是梁府早就成了全京城上下的笑柄了,他现在心里压力又大,烦躁之下顾不得太多,叹息着就把这几个月的苦水倒了出来。
说完后,梁邵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哎,我现在是一点儿都不想呆在家里,闷得慌,也烦得很,偏偏我又不得不回去。”
这时周围又围了几个人上来,七嘴八舌的说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我家里那几个婆娘也是,天天吵天天闹,一会儿这个哭了,一会儿那个受伤了,烦都烦死了”
“是啊是啊,我娘和我婆娘也天天为了争管家权吵来吵去,就这么点小事吵得我头都大了。”
“你们只是吵架,我家里的直接上手互打,闹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一群人争争吵吵中,最先问梁邵话的那位官员打断了众人说话,小眼睛一眯,嘿嘿笑道“各位,你们如此烦恼,可需要我给你们解解愁啊”
一人立刻问道“你有好法子那快快说来听听。”
“嘿,别急别急,你们跟着我先去一个地方,保准你们把什么烦恼都忘了。”
众人一听,纷纷起哄道“好好,那现在就走吧,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好法子”
梁邵夹在众人中,踌躇道“我,我就不去了吧”
众人闻言,纷纷劝道“去见见也好啊,你不是也烦恼吗”
“是呀,大家一起去,你怕什么”
“就是就是,管那么多呢,走吧走吧”众人说着便拉着梁邵一起离开了。
第二日一早,梁邵衣衫不整、满面春风的摇摇晃晃回到了府,他刚打开门就看见陈冰儿端坐在床榻边定定的看着自己,他笑着道“早,早啊。”
一阵酒气和胭脂味直扑上陈冰儿的脸颊,她脸色一僵,顿时清楚了自己相公昨晚去了秦楼楚馆那等地方逍遥快活,心中瞬间翻腾起怒火,却强笑着问“梁大哥,你昨日彻夜不归怎么也不派人给家里说一声,让冰儿担心了一整晚。”
“我让富贵回来说了啊,怎么他没告诉你吗”梁邵脱下外套丢在榻边,鞋子一脱便躺上了床。
陈冰儿一惊,瞬间明白是梁母那个老坟婆作怪,让自己白白担心,她眼中利芒一闪,袖中的双手狠狠抓住自己腿上的肉,脸色不变的又道“梁大哥,你昨日去了哪儿”
听到此话梁邵本来有些心虚,随即又想起昨夜的快活和同僚的话,他不耐烦的道“管那么多烦不烦,你自己不给我碰还不准我去青楼玩玩儿啊。”
陈冰儿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梁邵,他还是自己熟悉的面容,可是为什么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她的心间又用上了一股酸涩,这股酸涩直冲大脑,让陈冰儿的眼里瞬间盈满了泪水。
梁邵烦躁的转过头,身子一挺起了床,道“哭哭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我又没死你哭什么哭整天哭丧着一张脸,真是烦死了,你自己慢慢哭吧”说着一手拿过外套,然后就出了门。
陈冰儿狠狠掐着自己的手心,一张小脸煞白,唇角都被咬出了血,眼圈赤红一片,豆大的泪珠滴滴滑落脸颊,忍了许久终究还是跟着出去找梁邵了。
与此同时,听闻儿子和陈冰儿又吵架了的梁母满心欢喜的派人把梁邵请进屋,把昨晚她连夜选出来的女子画像一一打开,挨着介绍起来。
梁邵今早才从温柔乡中出来,那滋味还在心中萦绕,看着画上女子娇美的容颜,又想到刚才陈冰儿那张消瘦蜡黄的哭脸,而且她又不让自己碰,自己也需要传宗接代,几番思索下来,梁邵同意了梁母纳妾的建议。
母子俩一个想着温柔乡,一个兴高采烈的准备纳妾之礼,都没有注意到门外一道消瘦的背影渐渐走远。
当晚吃过饭不久,整个梁府的人都昏了过去,一道单薄的身影灵巧的在梁府各个屋子里窜进窜出,一身素黄麻衣都被浸染成了鲜红色后,她这才驾着一辆马车连夜出了城,而这一切都被隐藏在暗中的陆七看了个仔细。
几日后,住在梁府周围的人家纷纷闻到了梁府传出来的腥臭味,众人组织着一起推开了梁府的大门一股恶臭迎面而来,众人白眼一翻恶心的只呕,纷纷用手帕捂住了鼻子,环视间只见整个梁府已经是尸横遍野,到处都是干涸的血迹,尸体上是飞来飞去的苍蝇蚊虫。
除了苍蝇蚊虫,竟然连一只活物也没有
发生了这么大的惨案,众人连忙上报了京城衙门,捕快和仵作也连忙赶来,检查后发现所有人基本都是一刀毙命,除了正屋里的梁母。
她仰面躺在床榻上,床铺由于被鲜血浸染已经全部发黑了,四肢被绳子固定在床的四个角上,血肉模糊一片,一双眼睁的大大的,脸上全是痛苦狰狞表情,下巴处有两道青紫的手印,嘴里被手帕塞得满满的,胸口是二十多个刀眼,刀刀避开要害处,腹部被人用刀划开,整个下半身就像剖成了两半,里面的器官不翼而飞。
画面惨烈的就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