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官的不敢做得太过,恐怕掉乌纱。
做皇子的不敢过淫乱日子,生怕被康熙揪住,臭骂一顿那是轻的,要是降爵,抑或彻底丧失争夺储君之位的可能,那才闹心。虽然阿哥们心里都有数,能拼一拼的很少,做人嘛,不能彻底失去希望,指不定就有逆转的一天。过去的经验告诉他们,得势不一定起运,不到最后一刻,谁都有机会。
闹上门的这人铁定有私心,本来说,贾恩候认钱不认人,要是出身高贵一些请动他的几率更高,自从鲜味楼的掌柜得了他的指点,破除煞气,令儿子成功中举之后,更多的人就怀揣上希望,一般来说贾恩候的确是看背景以及财力下菜,总归还有破例的时候,鲜味楼的掌柜亲自传授了经验,说贾天师实际是很容易感动的人,你怎么煽情怎么说,要是全家死绝只剩一人那种尤其容易成功,人嘛,都会有同情弱者之心。
这富商就是吸取了经验,他婆娘病危,能想的法子都想了,怎么也救不了命,拖了几天就撒手人寰,灵堂已经摆了几天,因为是腊月,天冷,遗体并没有出现腐烂,也就是皮肤颜色变了,别的还算好,普通人家摆七天已经很隆重,他府上法事都做了四天,迫在眉睫的事就是请人看地,得知坟地风水对家族运势影响如此之大,他还敢随便折腾即便知道贾恩候放过话说孝期不出山,这厮还是硬着头皮来了。
他首先说明自己过来的缘由,然后就说价钱什么都好商量,绝对不会让天师吃亏将这些信息传达到,对方竟然还不妥协,思来想去就只能红脸白脸一起唱,又哭又闹再加一番谴责,然后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所有人都看着王善宝,等他给个说法,作为焦点人物,天师府大管家表示很为难,老爷的原则其实也没那么强,他方才已经掐指算过,在这种情况下依然拒绝,只能说明这单生意真的不能接。
专业的东西他不懂,王善宝也知道,要是开了这个先例,接下来几个月就麻烦了,人人都能想出理由闹上门来。
死了婆娘你就感动,死了老娘就不行是吧
这也太不公平。
你说钱
给啊,都给,两倍三倍都行。
要是闹到这份上,孝期也就可以提前结束了,这是王善宝的想法,他深深的明白,就算很艰难,也不能妥协,王善宝琢磨着说点什么,还没开口就听到后面有脚步声传来,转头一看,能做主的人来了,“奴才给二爷二奶奶请安。”
“吵吵闹闹的,这是怎么回事不知道如今是什么日子你这管事倒是越做越回去了。”贾琏和王熙凤穿着孝服,看着有些憔悴,神色颇为凝重,一过来,他就训了王善宝一顿,府上大管家愣了愣,然后就明白了,他跪下说,“二爷息怒,是这位非要请老爷出山,奴才实属无奈。”
贾琏顺着王善宝手指的方向看去,将那人上下打量一番,“怎么回事”
“他家夫人去了,想让老爷帮忙看地。”
“京城那么多先生,都不做事了偏要找我父亲”
“”尼玛这问题也太犀利,要怎么回答别的先生能有贾恩候给力
他想说让别人看了我婆娘在底下睡不安稳,这话也不对啊,过去这些年,哪年不死一批人尤其到冬天,多少老东西熬不过去,贾恩候从未给别家看过地,都好好过来了,怎么就非他不可人家还在孝期你也不放过。
贾琏简单一句话,憋得对方不知怎么接,他想了又想终于拿了个说法出来“从前我忙着生意上的事,忽略了婆娘,如今想来真是后悔得紧,人都死了想要弥补也不可能,唯一能做的事就是请最好的先生帮她看地,让她能走得安心。”
说得还真像那么回事,贾琏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才扭过头去,“王管家你说,父亲到底是怎么个意思”贾琏问话王善宝敢不回答他顿了顿,就如实说“老爷掐指算过以后就让奴才出来把人打发走。”
掐指算过就说明他已经了解情况了,不松口又是为何
难不成这里头还有隐情
有句话叫,你是什么人,你眼里的世界就是怎样。老百姓们最近听了太多闲言碎语,他们想着,莫不是那女人死得蹊跷难不成是这人面兽心的想旺运势,所以把人搞死了。
求上门来的那富商倒没想到这个,他整日与金银打交道,第一反应就是贾恩候算来算去觉得他抠门,担心回报不够这才拒绝劳神,他正要提高价码,前来围观的百姓就说,让天师出来说个明白,别继续折腾了。
贾琏还在琢磨,王熙凤一抬头就看到一辆眼熟到极点的马车,赶车的那人不是本家那边的马夫她就伸手扯了贾琏的袖子一把,说“二爷您看那边。”贾琏一转头,正好瞧见车帘掀开,从里头探出个头来,是伺候老太太的鸳鸯。
他往前走几步,人群自动散开,贾琏领着王熙凤朝马车那方去,到跟前拱手道“可是祖母来了琏儿给您请安。”
安静了片刻,车帘再次掀开,鸳鸯率先下来,她伸出手来,扶着史太君下车,王熙凤是有眼力的,瞧她一个人恐怕不稳,腊月天,京城下了好几场雪,外头滑溜得很,她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