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君子别院正风气,顺便为自己正名,正宗的玄门弟子绝对不是在大街上逮着人就说“这位爷你印堂发黑,恐有血光之灾”的家伙。
“这两年,京城里的青楼歌馆多了不少,八旗子弟总往那些地方跑,静心做学问的人越发少了。儿子以为,君子别院可以提倡。”胤禛没深入分析,他能想到的,做了四十年皇帝的康熙自然也能。同青楼、赌坊、歌舞馆相比,胤禛口中的君子别院简直是片净土。
对贾赦,康熙已经有了不错的印象。
“他是荣公膝下长子朕记得,他不是个争气的。”
“儿子听说贾恩候是老国公夫人养大的,学问做得不好,人品倒是不错那些难听的说法大多是谣传。”
对四爷这番话,康熙信了五成。
他的意思是这事就交给四阿哥全权负责。
再观望一阵子,若真是利国的好事,适当的支援也无可厚非。
胤禛第一时间将结果通知到贾赦那里,意思很明白,这一炮必须打响,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同时,他还去了趟太子府,把康熙的意思说给胤礽听,与他约在冬月十七同去君子别院。
贾赦原本没想在一开始拿出真功夫。
君子别院有招财阵,注定要发,收到回信之后,他改变了想法。
冬月十七并不是出门的好日子,天阴沉沉的,即便如此,众阿哥的马车依然齐刷刷往城南去了,前后连成串,大约有七八辆,走在最前面的是太子胤礽,往后是四阿哥胤禛、八阿哥胤禩、九阿哥胤禟、十阿哥胤俄、十三阿哥胤祥、十四阿哥胤祯老百姓爱看热闹,很久没见这么多阿哥齐整出行,倒有些好奇,直问今天是什么日子。
阿哥的车驾经过,就有不少八旗子弟自觉跟上。
遍地都是窃窃私语声。
“快看,连太子爷都来了。”
“往城南头去的,也不知是为什么事”
诸如此类的议论声持续到马车停下来,地点正是凶宅门口,哪里已经焕然一新,大门刷了新颜色,牌匾上蒙着红布,两个书童扮相的小哥候在门口,见太子从马车上下来,立刻就跪下了。“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您请稍等,吉时未到。”
按照本来的脾气,听到这话胤礽就该发火了,让他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想起胤禛说的那番话,皇阿玛对这个别院很重视,希望能引导京城风气,让八旗子弟少去青楼。太子打算借此机会表现自己,在这节骨眼上起冲突实在不值。
所有人都在为贾赦默哀,他们等着太子翻脸,可惜,幻想中的场景并没有真的出现。胤礽点点头“东家可来了”
书童正想说没有,不远处,就有一辆马车摇摇晃晃过来了。
正是贾赦父子,车帘掀开,没见过什么大场面的贾小琏就紧张了。
“来的人也忒多了些,父亲您太有号召力。”
“都是跟着几位阿哥来的,走吧,跟为父过去。”
贾赦和太子胤礽的第一次见面,他恭恭敬敬的请了个安,然后看了看天,差不多到时候了,“让贵人们候在门口是我的疏忽,现在就正式开始。”
他站到台阶上去,朝地下拱了拱手,道“这个别院是黄老爷赠与的,经过翻修,建成君子别院。这里的大门对读书人敞开,里面有四个院子。”
“东苑”读诗文,山河日月,提笔忆王孙。
“西苑”听琴语,素手拨弦,一曲声声慢。
“南苑”品棋局,金戈铁马,沙场定风波。
“北苑”忆画魂,墨染成画,朱砂点绛唇。
这是贾赦对别院的划分和注解,同时这是他对前世最后的追忆。他本是北宋年间的人,在汴京街头讨生活的,人称“贾半仙”。这四句话中,最末的都是宋词的词牌名,权当念想。
贾赦大致介绍了别院的功能,然后就说“规矩有几点。第一,唯有读书人能入内;第二,琴棋可随意使用,可书籍,离开之前须得放回原位,笔墨纸砚可随意使用,不需要付半个铜板,同样的,诗作与画作都由别院保存,不得带走;第三,任何形式的比赛,作为惩罚,输的一方要付十个铜板;第四,在同等水准的公平对垒之中连胜七场有惊喜。”
读书人来得不少,听到这话都有些不敢相信。
书随便看,文房四宝随便用。
弈棋或者赛诗文输了只给十个铜板,不过是两个包子的价钱,就算再穷,也给得起的。无论怎么看,这里都是他们的福地,就算是凶宅改建的也没关系,他们已经迫不及待想进去看看。
“万万没想到,贾大老爷还有利国利民之心。”
“说得动听,到底是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让读书人进,瞧不起我们是不是”
“滚滚滚,你个卖烧饼的,还想学人家弹琴作画”
地下已经热闹起来,虽然说什么的都有,对于这样的反应,贾赦非常满意,他朝众阿哥看去“如今吉时已到,烦请几位爷替别院开张。”
牌匾上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