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舒夫人便道“窦家不肯还庚帖,我家老爷就想贴一告示宣布那庚帖作废。”然后放出择婿的风声,不过这后半句话当着姑娘家的面说就不好了。
既然宣布庚帖作废,少不得要把原因写出来。儿子做了那种事,还想扣着女方庚帖,逼得女方不得不出此下策,最后丢人的还是窦家。
宋嘉禾已经完全无法理解,闹了这么多天,窦夫人怎么还能继续心存幻想,觉得舒家会回心转意。
宋老夫人点头,“人家都不要脸了,也没必要给他们留脸面”
舒夫人道,“您说的是。”她又招手将宋嘉禾与宋嘉淇招到身边,一挥手拉着一个,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惠然能逃过这一劫,多亏了你们俩个,我真是不知该怎么谢你俩才好。”
宋嘉淇挠挠脸,“都是六姐的功劳,我都没做什么。”
宋嘉禾笑道,“这是好人有好报,惠然姐姐这么好,老天爷也见不得她所嫁非人。”
舒夫人越看越爱两人,满面笑容地看着宋老夫人、林氏和宜安县主,“也就贵府这样人杰地灵的地方,才能养出这般古道热肠的好孩子。”
宋老夫人与宜安县主俱是笑弯了眉眼,做长辈的最喜欢别人夸自己的孩子,尤其是真心实意的夸。
林氏的笑容略有些尴尬,自从提起窦夫人之后,她便如坐针毡。尤其是想起前不久还为了窦夫人的事和宋嘉禾闹了不愉快。
夸完了,舒夫人又对身后的婆子使了一个眼色,“这是我给两个孩子准备的一点心意。”早前舒家就送了丰厚的谢礼过来,不过舒夫人觉得还是得自己亲自再送一份重礼才能略表心意。
宋嘉淇就去看宋嘉禾。
宋嘉禾双手接过来,又对舒夫人福了福身,“那我们就腆着脸收下了。”这礼物显然不会轻了,不过也没必要客气来客气去,反正两家常来常往的,日后找机会给舒惠然补上就是。
宋嘉淇便也接过并福身。
舒夫人笑逐颜开,又询问了一番宋嘉音的病情。宋嘉音病了这么多日,外头都隐隐有她要香消玉殒的流言了。上门做客,少不得要关心一番。
恰在此时,外头跑进来一个小丫鬟禀报,靖安侯夫人和韩劭原进侧门了。
身为未来婆婆,靖安侯夫人哪能不关注宋嘉音,反正要来武都参加梁太妃六十大寿,遂她提早上了武都。昨儿刚到就递了今日拜访的帖子。
“母亲,我去院子里那迎一迎。”小顾氏站起来道。姑娘未来的婆母,人还是远道而来,怠慢不得。
宋老夫人颔首,“去吧”随后又回答了舒夫人之前的问题,“大丫头还是病着,郎中都束手无策。”
舒夫人连忙安慰,“吉人自有天相,您也别太担心了。”
“借你吉言了。”宋老夫面带忧愁的叹了一声。
说话间靖安侯夫人母子就进了屋,武都风气开放,遂姑娘家也无须专门避开韩劭原,大大方方的见了礼。
靖安侯夫人生得一团和气,慈眉善目还有些微胖,要不是事先知道,完全不敢相信她是韩劭原的亲娘,长得一点都不像。
小顾氏为靖安侯夫人与舒夫人互相介绍了一回。
靖安侯夫人不着痕的看一眼舒惠然,窦舒两家的婚事闹得沸沸扬扬,连她都略有耳闻了。倒是个标志的姑娘,看起来温温柔柔,观之可亲,怪不得窦家不肯放手了。
寒暄过后,靖安侯夫人便进入正题,开始询问宋嘉音的情况。
宋老夫人与她略说几句,便让小顾氏带着靖安侯夫人和韩劭原去看宋嘉音。
韩家母子离开后,舒夫人也适时提出告辞。
看过宋嘉音,韩劭原随着专程请假留在家里招待他的宋子谦离开。而靖安侯夫人又被迎回了温安院,此时屋里头唯有宋老夫人和小顾氏在场。
小顾氏斟酌了又斟酌,还是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靖安侯夫人不由看过去,一看这阵仗,其实她隐约猜到几分了。
最后还是宋老夫人打破了沉默,沉声道“阿音病得凶险,各种灵丹妙药都灌下去了,神医妙手也请了不少,可依旧没有起色。”
这一点靖安侯夫人略有耳闻,他们就送了不少珍贵的药材并两位名医过来,“您老人家别太担心了,我看这孩子是个有福气,定然会转危为安。”
宋老夫人沉沉一叹,“就怕她这身子等不到那一天,这孩子都瘦脱形了,再这样下去”她摇了摇头,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前几日我和她祖父商量了下,想着把她送进空门祈福。”
靖安侯夫人面露惊色,“这,这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的模样。
宋老夫人苦笑,“好好的姑娘我们也舍不得,可眼下也只有这么一个法子了,就盼着佛祖怜悯,给她一条生路,活着才有以后”
时下若家有体弱多病的小儿,遍寻名医还是没效果,常见的一种做法就是送入庙里养到成年再接出来。
渐渐到了后来,也有一些病重到无药可医的成人进入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