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央,这就是你说的喜欢吧你别骗我,你骗不了我。”
戚映竹的心脏因他无知而热情的诉请,在帐子里跳得异常狂热。她脸红得厉害,从不知道自己会这么让一个人喜欢。
她欣喜又怅然,时雨抓着她的手,让她摸他的心跳。时雨在被窝中哑声吟道“我想到央央,心就跳得快,一次比一次快。”她的腰肢,被时雨用牙齿轻轻咬。
戚映竹羞窘又慌张,想到时雨喝醉酒的那一夜。见他跃跃欲试,似乎又有那架势,戚映竹忙抓住他手腕,将他拉出来“时雨,别玩了,我们好好说会儿话吧。”
时雨从被窝中钻出来,露出一双明亮的眼。
他盯着她“你都抖了,还说不要玩。”
戚映竹“你太直白了。”
时雨回答“没有,是你太害羞。你不会玩,玩不起来,不带劲儿。”
戚映竹脸红得厉害,手足无措“”
但是时雨想了想,他很快又笑起来,抱住她开始亲她“没关系。央央像木偶,玩起来也挺有趣的。”
戚映竹被他亲了香腮,感受到他对自己满满的喜欢。她欢喜又迷茫,有时不知他这般随意自由的人,真的会喜欢她这样呆板无趣的人么
戚映竹抚摸他眉眼“你要玩多久,才能与我玩够呢”
时雨“我不知道。干嘛要想那么远以后的事”
他想到青楼里那些始乱终弃的恩客,便恍然大悟“你是怕我抛弃你么”
戚映竹笑了,她柔声“情呀爱呀,合则一起,不合则分开。女郎不应完全将心寄在一郎君身上,郎君反之亦然。一心在另一人身上求所有,所求所选,莫怪前路。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
“时雨,我不会是那般女郎,你也不是那般郎君。若是我与你因不再相爱而分开,我虽遗憾,却不后悔。我若后悔,悔的,只会是一事。”
她缓缓地说“最恨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时雨傻眼地看着她泪光点点的模样“”
半晌,他道“明天开始,你教我读书吧。”
戚映竹噗嗤笑,被他在腮上咬一口。时雨抱住她,挤入她的被窝中。气氛使然,他也失了那强烈的欲,便只是抱紧她,就觉得心中安然。
戚映竹脸靠着他脖颈,闭上眼。
半睡半醒间,戚映竹模糊地抱着他,睡了过去。
―
时雨这几日一直和戚映竹在一起,但是偶尔的时候,时雨也会消失。
宋凝思婚前之夜,宋府红缎琳琅,喜庆十分。
戚映竹被邀请去陪新嫁娘,她衷心希望表姐婚事顺利,便帮忙了许多。忙得多了,人多了,戚映竹就没有见到时雨。
傍晚之时,天开始下暴雨。
宋府仆从嘀咕着婚前之夜暴雨,预兆不太好。宋翰林斥责仆从,将风言风语全都打发干净。宋府祈求这段婚事能顺利进行,宋府外三里出的客栈,金光御慢条斯理地将袖针、匕首、长刀、暗器,全都穿戴在身上。
大雨之夜,金光御站在客栈窗口,看着被冲刷干净的街巷。他蓦地想到当初,那个坐着秋千、笑靥如花的少女。
金光御冷笑一声。
这样的夜晚,天地被电闪雷鸣裹挟。唐琢刚从一家宴中出来,他乘着轿子,喝得糊涂地靠在轿壁上。电光雪白,时而照入梦中,唐琢紧蹙着眉。
混沌中,轿子好像突然停下了。
唐琢冷不丁被轿子外的冷风一吹,他喝道“怎么回事”
他从轿子爬出去,所见让他浑身如寒冰一般。
他的仆从们安静地倒在血泊中,血水和雨水混流,这里却一点声音没有发出。黑衣少年手中转着匕首,慢条斯理地扭过脸,漆黑的眼睛与醉酒的唐琢对上。
唐琢一个激灵“时雨”
他僵硬道“你不是陪阿竹去宋女郎府中借住么你来找我做什么若是因为那天你被打的事那个仆从我已经处置了,我也是受人蒙蔽。冤有头债有主,你不要找我。”
时雨走向他,身形在雨中被拉长。他的淡漠寒情,让唐琢步步后退。
时雨道“恶时雨。”
唐琢“什么”
唐琢抬头,与时雨对视。时雨淡声“我就是恶时雨。我没有不敢承认,只是懒得承认而已。你试探什么,以为我不敢承认么
“你见过我的真面目,按照原则,你可以死了。”
时雨一步步走上前。
唐琢脸色惨白,想到江湖上关于“恶时雨”的传闻唐琢跌坐在地,地上仆从们死去的尸体让他心里更骇然。
他脱口而出“我给你价格加倍三倍价格三倍价格如何”
时雨脚步只是停顿了一下,仍向他走来,时雨蹲了下来。
唐琢脱口而出“你不能杀我你要是杀我,阿竹妹妹会怕你恨你我、我有在阿竹妹妹那里留下痕迹,你要是杀了我,我的卫士就会把你是恶时雨的事告诉阿竹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