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都没能提起,冬葵隐隐有些不满,他不得已到了跟前,思及当年强迫冬葵的模样,难免恼恨自己,哪怕冬葵会恐慌,他也不要重复当年了,他轻轻地抚了抚冬葵的发,单膝伏地,挺拔伟岸的身子矮在座位下,扬起了一张俊眉修目的面容,“是我不好,我”
不容他说完,冬葵眸中露出几分茫然,“你不该这样。”
她没恐慌已是谢天谢地,柳蕴喜极,把她的双手拉出来放在掌心握着,“我该是如此。”
冬葵神色冷漠,“不知怎么地,我想问一问你。”
“好,你问什么都可以。”柳蕴纵容着。
冬葵俯下身子,熟悉的温香萦绕而来,柳蕴神色微变,尽管他克制着,仍是不免眯起眸子,脑中轰得一声,他太熟悉这种感觉了,每每情动,他都恨不得将冬葵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他竭力压着欲望,听冬葵清楚地问,“那你承认么”
当头一棒,心头念想褪得一干二净,柳蕴不由捏紧了手中纤细的手腕,冬葵疼得一皱眉,猛地抽出,将身子后仰,偏头喊了一声,“青竹。”
青竹捧着一张纸来,她低着头,身子微微抖着,来至两人身前,将那纸一奉给柳蕴,速速退了出去。
柳蕴翻开纸瞧了一眼,眸中闪出不可置信,而后酿出滔天怒意,识得出这是冬葵的字迹,拽起她的双手低低笑了一声,“我手把手教你识字,难不成就为了这一天”
为了这一天,让她亲手写下和离书
“松开”冬葵抽出双手,起身从他身侧离座,下了台阶,“你若不承认,就签了它。”
“好,好,好得很”柳蕴豁然起身,回头怒斥,“你这是翅膀硬了,不要我了”冬葵连头都不回,衣角闪出门口,柳蕴气得身子一晃,一把扶住椅子才稳住身形,口中牙齿咯咯作响,良久不见冬葵回来,一脚踹翻桌椅,将那纸团在手里,出了院子。
半道遇见宋平水,这场戏结束了,宋平水正命人收拾东西,转身就被柳蕴拽进了书房,柳蕴长长地呼了口气,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她要和我和离”
“你活该”
几人做戏期间,齐先生找到宋平水问了,“大人何故不治夫人的失忆”
宋平水惊了,“不可能,太医院及这些名医都是为治夫人失忆而来,包括先生,我们都等着夫人好呢。”
“可老夫说了能出方子,见效还快,大人硬是没让老夫出。”
“随烟,你拖着决明不让他见冬葵还可理解,冬葵病着,怕吓着了决明,但你拖着冬葵的失忆不治,到底是何意思”宋平水也是气极了,隔着几步远拿手指点了点柳蕴,“我不明白你在想什么,就算你们近年关系不好,倘若是你做错了,你服个软,认个错,不就行了你到底在怕什么”
没有人比柳蕴更清楚他在怕什么,偏偏柳蕴闭口不提,宋平水急得冲到他跟前,指了指自己,“随烟,以我与你的关系,你也不愿意和我提”
柳蕴薄唇一抿。
“好得很,柳随烟,你便作死吧。”宋平水气得抚掌大笑,“人心都是肉长的,这么多年了,自你把她捡回来,你养她护她娶她,她亦把你当成自己的命,我不信,即便你做了什么不能饶恕的事,这样的情意难不成盖不过她对你的怨恨”
宋平水甩袖而出。
柳蕴杵在原地,良久摸到圈椅坐下,将手里团着的那纸抚平,纸上的那些字丑到不能看,柳蕴无奈地抚了抚额头,一一瞧过,气得阖了眼,一封和离书,八个错字,签个什么签
扬声吩咐门外随从,“请齐先生过来。”
随从匆匆去了。
自打齐先生进府,整日被太医院那群太医围着,虽说享受着他们佩服仰慕的目光确然不错,但太医们接二连三的问题问得他头疼不已,甚至还有不少太医提出要拜他为师,他备受苦恼,正推脱不掉时,随从过来拯救他了,他忙点头,飞快地跟着随从进了书房。
柳蕴正提笔为冬葵改错字,听闻脚步声,一时也未抬头,直到一笔一划地将那些错字都改了,才张了口,“请先生出方子吧。”
齐先生顿时明白要他出的是治失忆的方子,满心的忧思一松,“老夫等会儿就可出,大人可许煎熬给夫人”
好半响,柳蕴点头,“许,好得越快越好。”
齐先生忙出去写方子去了,柳蕴捏起摊开在桌面上的和离书,盯着那被修改的错字好一会儿,吩咐一声,“来人。”
随从进来。
“将这送到蘅青院,告诉青竹,夫人许久未描字了,将这些错字描了吧。”
随从去了,
齐先生动作快得很,不出一个时辰就与太医院出了方子,太医院一群人看着方子惊叹,“妙啊”齐先生浑身一抖,溜得飞快,他是真不想当师父
熬药的任务没给丫鬟去做,而是太医亲自煎的,煎好了送至蘅青院,院里误以为还是治风寒的药,奉给冬葵喝了。
如此过了三日。
宫里,决明果然吃胖了许多,顾颐与幼帝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