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制辖,这时候不可能病倒。陆少主一定是想找人帮他递信,所以才来找您,因为您是大夫,又非陆氏的人,很容易逃开袁术公的眼线。”
张机方回过味来“所以你才要替我去可陆家小子也没给你什么信件啊”
的确,陆逊并没有给他任何通信,甚至连他们常用的姜子牙六韬暗语都没有一个。
而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只要你这一口人过去,孙兄长就明白我的意思了。”
一口人。
李隐舟不由笑,的确,这个时代虽有造纸术,但是成品尚且粗糙,更不防水,而竹简硕大笨重,都不便携带,更容易被搜身时发觉。
陆逊的这个办法,更隐秘,也更聪明。
而唯一的问题是
孙策会愿意吗
数日后,曲阿。
孙氏灵堂已被重重重兵守住,闲杂人口不得入内。灰蒙蒙的天空下,冷风过处,白色的长带曼舞,像挽留的手,不住地呼唤着散去的英灵。
孙策于一处房屋中休息,满脸病色,嘴唇苍白,眼皮疲倦地闭拢,似将悲伤掩于心底。
大夫左右视之,略露迷惑之色“少主或许是伤心过度从,从脉象上看,并不是什么大病,但,您又说心痛气乏,也许是灾恙入体,老夫再观星象,查查是什么原因。”
“咳咳也罢,或许修养几天就好了,父亲去世,袁术公为之操劳,策实在寝食难安啊。”
孙策眼眉不动,唯有嘴唇略张开说话,回避的态度很坚决。
大夫无计可施,只得退出房外,走出数十步,朝一个看守的士兵道“孙伯符分明无
病呻吟,可他坚称不适,老夫也没有法子啊。”
士兵道“他这番作态,不就是想拖延时间么现在袁公已经拿了孙氏旧部,看他还能翻出什么风浪”
那大夫也是袁术指派的人,当然知晓内情,但不敢多嘴“你我都是旁观之人,只要据实回报就好,不必掺和进去,小心驶得万年船呐。”
士兵却多有不屑“他孙伯符不过是命好落在了长沙太守的家中,凭他自己,我不信孙家还能再起”
两人切切嘈嘈地说着话,却见另一个士兵阔步走来,手中提着个岁的小少年,那半大不小的孩子手里,居然还抱了个药箱子。
“给你们说件奇事,这孩子竟说他家师傅占卜到了孙小将军的病,遣他来送药呢。”
方才说话的士兵与大夫对视一眼,狐疑地将李隐舟接过来,眼神下垂,落在那药箱子上。
说话间,手指已经漫不经心地打开了箱子“小孩,你家师傅是谁啊,怎么能有通天的本事”
李隐舟挂在他手上,挣扎着摇摇头“我家先生是世外高人,轻易不可出山,若你们不信,我回去就是,反正孙小将军不好,着急的人也不是我师傅”
士兵眼神一动,咧着嘴笑“倒挺尖牙利齿。”
他虽不认识药材,但翻看过后,里面无一字迹,就连包药材的牛皮也是干干净净。
为了谨慎,他还是用力一抖,将牛皮扯走,才把李隐舟放下来,拍拍他的肩“这虽不是军营,也不是小孩子随随便便能进的地方,你要见他,也得搜身。”
李隐舟大大方方展开双臂“随君处置。”
士兵仔细搜查片刻,只差把他扒个精光,也并没搜出信件,这才略微放下心。
不管这孩子的主人目的为何,只要他能“治好”孙策,孙策便不能再和袁术公拖延,只能收拾东西,赶紧滚回他的江都郡。
就算以后袁术公再想用他,也是为人鹰犬罢了,和以前趾高气扬的孙家少主不可同日而语。
他心思阴鸷,神色却温和可亲起来“那就有劳小先生了,不过这孙小将军脾气暴躁,我怕你吃亏,还是陪你进去吧。”
当真是严防死守。
李隐舟抬起脸,露出个和解的笑
“也好,请您带路吧。”
孙策刚敷衍完一个大夫,便又听到了敲门的声音,不耐烦地从被窝里摸出点白色的面粉,往嘴上拍了拍,这才虚着声音道“进来吧。”
士兵将李隐舟推在身前“小将军莫气,这孩子说他家先生是世外高人,有法子能治您的病。”
孙策掀开眼皮,眼珠转动,熟悉的面孔进入视线之中。
居然是张机的小徒弟。
他不报家门,肯定有隐情在。
孙策与他快速交换过一个眼神,低低地咳嗽两声“你用什么药可以治我”
李隐舟从药箱子里翻出散落的药材,拢在一起,献宝似的展露给孙策“我家先生说了,并非他倨傲,是您的病需要人气,而他唯有仙气,得我这一口人过来,亲自给您熬药,才能有效果呢。”
一口人孙策眼里掠过一丝笑意,如流星般一闪而逝“如此费心,你家先生究竟是谁”
士兵侧耳暗暗倾听,没察觉出异样,倒刚巧也好奇着这个问题的答案。
李隐舟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