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甲胄在身,虽未曾行大礼,齐刷刷一动,现场一片声响。
关潜看见顾恒好端端地,心先放下一半。
此时,泰儿环顾在场众将领,道“黄将军,听说这里有人闹事,看见你在,我便放心了。”
黄将军一愣,忙陪笑道“太子殿下,折煞末将了殿下大概是错听了,这里并没有人闹事。”
泰儿笑道“我也觉着是听错了,雁北军是最忠心于父皇的,又怎会在父皇离京的时候闹事呢”
众将领面面相觑,脸色各异。
泰儿松开关潜的手,走到其中一名将领跟前“我记得你,你是宋参将,上次父皇带我来的时候,还叫我敬你的酒来着。”
那参将正是先前质询顾恒的将领,闻言忙深深低头“太子殿下还记得末将。”
泰儿道“那是当然,你是苏副将,你是秦校尉”
他挨个走过去,一一唤着众人的名号。
在场的将领们虽都是身经百战之人,但在这样聪慧绝伦的太子殿下面前,却都忍不住面露激动之色,纷纷躬身行礼,毫无先前质问顾恒时候的肃杀冷酷。
最后,是黄将军恭敬说道“外头冷,太子殿下还是进里头说话。”
泰儿说道“我不怕冷。且这里说话也畅快,先前我跟哥哥进来的时候,听你们好像在吵嚷什么,不知是在说什么”
众将领面面厮觑,终于,那宋参将小心问道“殿下,不是我等冒犯,只是只是皇上倘若去了北境,为什么我们雁北军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
泰儿道“宋参将,父皇常常夸你足智多谋,你怎么连这个都想不通”
宋参将忙道“是末将驽钝。”
泰儿负手,昂首道“父皇常跟我说,他这个皇帝当的不容易,不如之前当王爷时候自在,说打仗就带兵去打了,可是党了皇帝,朝中大臣们议论纷纷,多又掣肘,让父皇很不尽兴。”
在场都是跟在赵宗冕身边的人,听了这熟悉的口吻,不禁露出笑容。
泰儿道“所以父皇借着这次的机会,才没有跟任何人商量,自己去了北境。但父皇没有带领你们同去,却正是因为你们是父皇最重用的心腹。”
大家不禁惊讶。
“你们难道不知道,对我父皇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吗”泰儿傲然道,“自然是他的江山,是母后跟我的弟弟们,父皇之所以能够安心地离开京城,正是因为知道京城有他的心腹兵力驻扎。父皇知道雁北军会替他好好地保卫京城,守护母后,二皇子三皇子,还有我难道父皇的苦心,你们一点也不知道吗”
众将领彼此相看,都有惊讶跟惶恐之色。
泰儿又问黄将军道“还是说,父皇留你们驻扎京师,保卫京师,是委屈了你们父皇把最重要的职责交给你们,你为什么不尽忠职守,反而还在这里叫嚣吵闹,等父皇回来,你们如何向父皇交代,你们还有什么脸面自称是父皇的心腹屯兵”
黄将军给质问的脸上通红,也不顾身着甲胄,艰难地跪在地上“末将失职,请太子宽恕。”
其他将领们也纷纷跪地“是末将们糊涂,请太子宽恕。”
一片沉默中,有一名将领又小声问道“可是殿下,镇抚司的那具尸首,却又是怎么回事”
泰儿道“你可见过那尸首了”
“末将没有见过。”那将领苦笑。
泰儿道“你没有见过,怎么就怀疑是父皇”
“这是别人传说的。说是那尸首很像是皇上。”
“你跟随父皇多久了”
“末将、末将跟随皇上不久。”
其他将领自然知道,此人是在雁北军回调京城的时候,才转职入军的,严格说来并不算是赵宗冕的嫡系。
“我就知道,”泰儿冷笑道“怪不得你这样糊涂,父皇何等英明神武,无所不能,又怎会悄无声息而亡,可见你并不是忠于父皇,也不知他的为人性子,反而一心盼着他出事因此才听了一点流言就如此蠢动。”
其他将领尽数诧异,有人突然想到,起初的确是此人有意跟大家说起对于皇帝出京的怀疑,以及镇抚司的尸首的。
将领们惊疑之时,关潜手按刀柄,道“镇抚司早就察觉有人在军中窜动,挑唆生事,想必就是阁下了”
那将官脸色发青,唯唯诺诺道“末将、实属冤枉并无此事。”
众将领中有跟他交好的,正欲为其说话,这将官突然跃起,竟拔出腰间佩刀,向着泰儿扑了过来。
不料人才跃起,胸口便给一脚踹中,原来是顾恒早有防备,旋身一踹,将人撂倒。
那人向后尚未坠地,关潜早就拔刀出鞘。
刀锋凛冽,往前一步抵在之人颈间“果然自己跳出来了,说,是谁指使你的”
那人脸色发青,突然咬牙往前一撞,脖颈给刀锋刺破,鲜血迸溅。
顾恒本要挡住泰儿视线,可泰儿却只冷冷地望着那人自戕,小脸上一片冷肃。
在场众将领见状,已经霍然醒悟自己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