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顾恒道“恨我或者”
“不我只是想让你回头,”陆尔思缓缓止步,她转身看向顾恒,“别再玩火了。方才娘娘给所说的那些话,你总该也听出来了,终不成让她直接开口让你自重吗”
陆尔思的声音很低,但字字清晰,也字字如刀。
顾恒的眼神冷极。
西闲在甘露宫里,当着陆尔思的面夸他有心,赞他对赵宗冕的忠心跟兄弟之情。
如果在这种情况下,顾恒对西闲生有那种心思的话,却对不住这份赞溢了,且又情何以堪。
顾恒知道,陆尔思说的很对。
他也明知西闲的用意。
在太上皇驾崩的那日,他听说西闲独自去了养心殿,当着苏霁卿的面,声明自己不会前去。
但事实上,在跟苏霁卿分别后,他终于忍不住,仍是去了养心殿。
虽然心底痛恨自己竟如此出尔反尔,可是当真的赶到顾恒却又庆幸自己的出尔反尔。
太上皇所说的那些话,他听了大半。
最后西闲以言语激发太上皇的病发,起初他还没看出来,直到太上皇病发倒地,呼人来救,西闲的动作
顾恒心中的震惊,无法言语。
就如同那一次在太极宫里,听太上皇揭露了御史弹劾是西闲主意时候的心情。
他代替西闲做了她没有完成的一切,事实上他也知道这种事不适合她去做。
那双手只适合给人攥在掌心,好好地呵护。
虽然顾恒知道,西闲如此铤而走险的原因,也许多半是为了赵宗冕,以及她自己。
但是,至少也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他吧。
“我说了,不要自作聪明。”最后,顾恒回答陆尔思。
说完后,他转身便要离开。
陆尔思追了两步“你明知我说的是对的你明明并非蠢人,为什么不能清醒”
顾恒微微止步,却并没有回头,仍是大步往前去了。
身后陆尔思望着他的背影,难以遏制地叫道“顾恒”
顾恒置若罔闻。
陆尔思很想看见顾恒回头,但却只能望着那道高挑轩秀的身影逐渐离自己越来越远。
且说顾恒往回而行,路过御书房,却听见争执之声。
凝神细听,却是泰儿不知对谁说道“你也太笨了,这都背不下来幸而侍读是宽厚的,要是先前老太师在,把你的手心都打烂了。”
另个声音低低道“这个如此难背,一时怎能背诵下来”
泰儿道“我怎么就背下来了”
“因为太子天生聪慧,跟我们不一样。”
顾恒听出是泰儿在跟进宫伴读的林翼对话,正要走开。只听泰儿又道“少拿这个当借口,是你心不在焉,你小心了,当我的伴读,要伶俐些,不然我告诉母妃,不要你了。”
林翼吓得哭了出来“我再不敢了,太子殿下饶恕,我一定好好用心就是了。”
泰儿才说道“那快点背,再敢偷懒,看我怎么罚你。”
回到勤政殿,赵宗冕也正从鸣玉宫回来了,见他迟到便问“先前去哪里了”
顾恒道“关于紫宸殿修缮的事回禀了娘娘,正贱内在甘露宫,又送了她回去。”
赵宗冕闻言笑道“在家里腻歪不够,跑到宫里了还要送啧啧,没想到冰山也有动凡心的时候啊。”
顾恒定了定神“皇上去过鸣玉宫了”
“嗯德妃的样子,很不好啊。”赵宗冕叹了口气。
“先前因为耽误了最佳救治的时候,那些残毒慢性发作,必然伤及娘娘的心脉实话说到如今这样,也是意料之中的。”
赵宗冕眉头紧锁“德妃还是个忠心的,且又能干,有她做皇后的左膀右臂令人安心,没想到偏是这样。”
顾恒说道“这也算是天意罢了。”
赵宗冕听到“天意”,一笑“什么天意。都是那老东西搞出来的,如果朕狠心一切早点斩草除根,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顾恒知道他指的是太上皇,便道“横竖已经作古了,又何必再提。”
赵宗冕道“说来也有些怪,这老东西最后是怎么了,丧心病狂的要跟小闲同归于尽亏他怎么想的。”
“应该也是走投无路,所以才想孤注一掷吧。”顾恒道。
赵宗冕说道“对了,你向来机警,为什么那天却偏偏不在”
“是微臣大意了,原先在跟苏侍读说话,且娘娘又说不必我陪同,所以才放心没有赶去。”
赵宗冕道“以后不要如此了,就算如今老东西走了,难免还有些死灰复燃,另外”
顾恒道“是指凌”
他所指的,自然是“凌霜宫”。
赵宗冕道“贤妃不比别人,背后还有镇国将军,那也是个有能耐的人,如今万事才定,不到万不得已,不想再伤筋动骨了”
顾恒道“嗯,毕竟郭将军也不像是英国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