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居然没有对你动手,我真的甚是好奇不解,”太上皇想了会儿,“起初我以为她跟别的女人一样也许是迷恋上了宗冕,但是最近我才总算想明白了,她的确迷恋上一个人,只却并不是宗冕。”
西闲略有些不安,强忍住要接口的冲动。
太上皇冷笑道“现在我已经不是皇帝,又没有其他得力的人了,如果是在以前,必然叫她生不如死。”
沙哑的声音里蕴含着明显的恨意跟寒意。
西闲竭力沉默。
太上皇却凝眸看向她“好了,你大概觉着这些事太无趣了是不是,那就不说了。不如说点别的。”
西闲听他不说,本要借机告辞,没想到他话锋一转。
“说点什么好呢,对了”太上皇问道“你知不知道,我最恨的人是谁”
西闲苦笑“是臣妾吗或者说,是皇上。”
“我虽恨你,还有宗冕,你们却还不是排在第一位的,”成宗笑道,“我最恨的那个人,是顾恒。”
西闲的心瞬间一悸“顾恒”
“当然是顾恒,”太上皇哑笑了两声,“如果不是他,当初宗冕人在宫中,又怎么会那么轻而易举地反败为胜呢。就算他有三十万雁北军做后盾,但至少在雁北军有所行动之前,他早就给拿下、或者给杀了。”
西闲承认这话是对的,顾恒是赵宗冕最令人无法揣测的一步棋,也是刺进太上皇胸口的一把刀。
殿内的药气弥漫,跟太上皇沉重沙哑的叹息声交织在一起,空气稀薄的令人不能尽情呼吸。
太上皇道“顾恒跟宗冕从小一块儿长大,也不知他们两个是从什么时候交了心的,但在别人看来,他们两个从来都针锋相对,年少的时候朕叫他们比武,都是一副想把对方弄死的架势,有一次如果不是朕及时喝止,宗冕就把顾恒杀了。”
西闲一惊。
成宗却微微闭上眼睛,回想起当初时候的那一幕,那两个少年在练武场上,每一招都像是生死之争,在赵宗冕向着顾恒击出那致命一拳之前,赵宗冕身上也伤痕累累,鲜血淋漓,那是拜顾恒手中的剑所赐。
不错,起初两个人手中都有兵器,却因为打斗太过激烈,兵器给碰飞,剩下的只有拳脚之争。
成宗突然想要是当初自己没有及时叫停,结果会怎么样。
“只能说,我愿赌服输罢了,谁叫我那么信任顾恒,”太上皇叹了口气,“听说他最近成亲了吗,对方还是陆康之女。叫什么陆”
“陆尔思。”
“哦,对,是陆尔思,那也是个不安分的主,”太上皇突然低低笑了起来“说来这件事甚是古怪,据说是顾恒先看上陆尔思的吗。”
西闲避重就轻地回答道“是皇上赐婚。”
“当然,不过也是他主动示好在前,”太上皇笑道“真有意思,以我对他的了解,他绝对不会喜欢上那种聪明外露的女子。”
西闲道“陆姑娘优雅含蓄,出身高贵,品性相貌皆都上上,同顾大人正是天生一对,何况,臣妾看不出她哪里聪明外露。”
太上皇道“陆尔思是不错,但是要看跟谁相比。”
西闲蹙眉。
太上皇盯着她道“比如,让她跟你站在一起,原本的优雅高贵,就都荡然无存了。只是个赝品罢了。”
西闲听到“赝品”两字,陡然刺心,却不敢流露半分。
西闲道“太上皇对人未免太苛刻了,对臣妾也未免太抬举了。”
太上皇道“是吗这会儿你问问顾恒,看他是什么想法。就知道我说的对不对了。”
西闲突然发现,他们之间的话题不知何时竟围绕着顾恒展开了。
西闲下意识地觉着危险,便笑了笑“臣妾也不想知道,何况这些事也无足轻重。倒是太上皇的身子觉着怎么样了不如再让他们端一碗药来,您喝了之后好好休息休息。”
成宗道“不用,一时半会儿是死不了,我也不想休息毕竟没多少时间了,至少得等着宗冕来到。”
西闲本以为赵宗冕早就该到了,毕竟勤政殿离此处也不算太远。
现在还没现身,实在意外。
可是成宗的口吻让她莫名不安“太上皇可是有事找皇上”
成宗笑道“是啊,有事。”
西闲忖度着问道“那可需要臣妾回避”
“你可以回避,但也可以留下,毕竟此事跟你有关。”
西闲微笑“又有什么事跟臣妾有关”
成宗道“林西闲,你向来聪敏过人,难道一点也猜不到吗还是说果然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呢。”
西闲面上还淡淡地带着笑意,心里却已经有惊涛骇浪开始涌动。
“原先也许还有些小聪明,可自打有了承吉承祥,越发笨了,请太上皇明示如何”
成宗端详着她,终于道“咱们方才说了半天的顾恒,难道你没察觉到”
“不是说跟我有关,为何又提到顾大人”
“自然是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