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亲自上前,探臂在她手上一扶。
两边忙道“娘娘使不得。”西闲的肚子毕竟已经大了,俯身很不方便,冯潋楚也忙道“娘娘”
西闲又叫左右扶她起来,温声道“此事你不必放在心上,我岂不知你们的心情只是有的人城府深些,知道把那些话藏在心里,有的会口没遮拦说出来罢了。你今儿吃了这个大亏,以后可记得别再犯傻了就是。”
冯潋楚闻听,泪刷刷流了下来“是,妾实在愚笨,以后也再不敢听人谗言胡言乱语了。”
西闲笑笑“本来皇上早该去各宫里了,只是近来朝廷上事多,皇上日夜操劳,甚是心烦,所以昨儿我才特又劝了皇上一番你也不必哭了,我这里是不妨碍的。且以后的日子长着呢,别先弄坏了身子,那可就真不好了。”
说着回头命传太医,给冯潋楚看腿。
当初西闲发落何蕊的时候,这几个人都在场。大家是知道西闲的厉害的。
如今冯潋楚听她言语温柔,话且说的通透,知道西闲心里自然是明白了来龙去脉,她未必会真怪罪自己。
可想到昨晚上给范雨沐挑拨的胡说了那些话,不由暗暗惭愧,便含泪道“多谢娘娘体恤宽仁。”
西闲笑道“雨过天晴就好了,只是不能再哭了,这样好看的眼睛哭坏了,以后可怎么好”见她容色憔悴,便叫人来给她收拾,又叫准备汤水。
冯潋楚甚是机灵,她虽然在殿中跪了半宿,但生恐此后范雨沐或者是谁把她嚼舌的事说给贵妃知道,那么她在得罪了皇帝之后,就又得罪了贵妃,以后还能在宫内活下去于是索性一鼓作气来主动向西闲请罪。
她此举本是有做戏的成分在内,但是见西闲一点就透,且言语和顺丝毫责怪之意都没有,又见如此善待,放心之余,心底亦有些微微地暖意,心想“以前他们说贵妃如何的豺虺成性,专宠善妒,叫我看也未必当真。”
正在此刻,外头小江子匆匆地跑了进来,道“听说皇上刚刚传旨,封了华缨殿的范贵主为正五品的才人。”
冯潋楚心头一沉,暗恨之余,突然鬼使神差地看向西闲。
却见贵妃的脸色仍是淡淡地,并不见任何惊讶意外之色,点头道“知道了。”
且说顾恒连夜赶路,在次日的傍晚,终于跟押送赵立的镇抚司缇骑在路口遇上了。
镇抚司跟龙骧卫虽是两个不同司部,但顾恒的盛名却是人尽皆知。
何况顾恒手中还拿着赵宗冕的密旨。
跟镇抚司的人会面,简单地交接了一下,顾恒问起赵立的情形,缇骑统领彭二爷道“这反贼一路甚是老实,倒是省了我们不少事。”
顾恒立刻要见赵立,彭二爷领着他到了中间一辆马车上,却见赵立被捆着手脚,躺在车上,动也不动,不知生死。
彭二爷很识趣,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为了防止罪人路上胡说八道难免泄露机密,一路上除了让他吃喝拉撒,便让他如此昏睡,顾统领若要问话,把这个放在他鼻子底下让他闻一闻就醒了。”
顾恒也知道这是镇抚司的行规,道“多谢。”
跳上马车,顾恒看赵立果然睡的无知无觉,他便将瓶塞一拔,在赵立鼻端放了片刻。
不多时,赵立打了个喷嚏,果然慢慢醒了过来,迷迷糊糊问道“开饭了吗”
突然晃见顾恒,眼神一直,细细一看笑道“你是谁”
顾恒道“你不必问我是谁,我如今要问你几句话,你如实回答。”
赵立目不转睛地望着他,笑道“你长的这样好看,问什么我都告诉你。”
顾恒只当没听见这些风言风语,淡淡道“第一,你是怎么杀出重围,奔去渝都杀死废太子的”
赵立笑道“好兄弟,你先告诉我你是谁”
顾恒眉头一蹙,冷冷地看着他。
赵立道“我向天起誓,你告诉我,我就把我知道的也全都跟你说。”
顾恒道“龙骧卫统领,顾恒。”
“原来是你。”赵立有些吃惊,“原先还以为是个粗粗壮壮的大胡子呢。没想到。”
顾恒冷道“废话少说。”
赵立才笑道“好好好,我知道顾统领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哦对了,不仅是被幽禁起来的那个老家伙,还有新登基的这位皇上”
大概看出了顾恒的不悦,赵立又吐舌道“你这次来,是奉了哪个的旨意是新帝吗赵宗冕他派你来总不会是要灭我的口吧”
顾恒听他只管问东问西,正不耐烦,听到最后一句,心头却一动。
“为什么皇上要灭你的口。”顾恒问道。
赵立说道“他当然是怕我回京之后,说些不利于他的话。”
顾恒冷笑“你敢信口捏造,别人也未必肯信。”
“捏造”赵立也冷笑了声,继而说道“顾统领,我跟你一见如故,也不瞒你了,我捏不捏造,你这位新效忠的皇上自然心里清楚,你是他的心腹之人,怎么他居然没告诉你这机密吗”
顾恒只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