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抱臂,懒散地笑道“先说一声,我对刀法真没啥悟性,能画出多少完全看运气当然你所看见的这幅画也只是一个紧急备份,以她的能耐,现在肯定还活在什么地方,找到人后让她仔细教你当然一时半会找不着人也别担心,在外面惹事也无妨,凡事都有你师父撑腰。”
穆自宜默默地看着,始终没有说话。
史官清晰的身影随着话语逐渐崩散,化作在风中肆意翱翔的水流,等水流重新汇聚成形,周围的风景又一次产生了变化。
穆自宜看见了少年时的青帝。
真人的外表几乎不会随着时间变化,只是神情服饰上有所区别,少年时的青帝穿着青色的外衫,身姿挺拔,腰肢瘦而有力,双腿修长,裙分四幅,下摆略高,露出葱聋皮制成的长靴,与瑶华有度中悬挂的创派祖师画像完全不同。
青衣少女面前有骤然而至的浑浊洪流,其势滔天,浩浩方割,轰隆如雷鸣,正携万钧之势,奔腾而来,穆自宜未曾见少女抽刀,然而刀已在手,锋芒流转间,刀刃上的灵光浓郁如熊熊燃烧的烈焰,迎着洪流直斩而去。
那一刀绽出的青芒由深至浅,像是天地间一痕秀气的伤口。
洪流裂开。
可洪流又怎能裂开
穆自宜有着瞬间的恍惚,她明明是站在远处旁观,但在青衣少女挥刀的那刻,却像是附在了对方身上,有种异常鲜明而直接的体验。
无所畏惧,无所不能斩。
随心所向,宛如不系之舟。
青衣少女将千秋岁重新归鞘的刹那,洪水皆化作袅袅飞云。
“这是断江流。”
随着清越空灵的女声响起,四周的景物开始了飞快的更迭,土地凹陷,远处的山峦被推平,一望无际的海水自地下涌起,迅速覆盖到了所有能看见的地方。
沧海桑田的变化浓缩在了弹指之间。
天是昏濛的,海水也是昏濛的,面前凭虚而立的温雅仙人,似乎成了世间唯一一抹亮色。
穆自宜注意到,此刻青帝手中的刀已不再是千秋岁,而成了凶刀荧惑。
这柄刀看起来半点不凶,反而寻常得很。
青帝随手一挥,刀风在海面激起一线细细的雪白浪花,顷刻间便彻底消散。
穆自宜似乎听到了一声悠长的叹息。
她仔细观察海面海水仍是海水,也依旧在流动,然而两侧都以青帝刀风所过之处为界,清晰分明,不肯逾越分毫。
青帝长长的睫毛像是被水汽给打湿了一般,显得有些模糊,此时此刻,她提着荧惑的姿态,竟像极了一个从未握过刀的生手
“这是断江流”
带着疑问的自语散落在风中,海水蒸腾而去,阳光破开云层,照在一株如雪的杏花树上。
杏花树前有一条清澈的溪流。
披着青色长衫的仙人倚着树干,席地而坐,柔软的衣袍铺垂在草地上,静谧安详,她并未束发,任凭如瀑的乌丝随意地散在身前身后。
穆自宜用了半盏茶的功夫,终于确定这位前辈应该是在小憩或许是史官为了后来者的学习能力考虑,在不算太漫长的实况教学后,特地安排了一段时间的中场休息。
小憩中的青帝忽然将眼睛睁开一线,她的目光落在面前的溪流上,不知为何,那条溪流忽而凭空消失,甚至连河道也不符存在,被凭空生出的野花杂草所完全覆盖。
穆自宜一阵心惊,她感觉自己的识海分成了两半,一半清楚记得青帝方才的动作,另一半却莫名认为,那条溪流本就不存在。
溪流从源头被彻底抹除。
之前的两个场景,穆自宜都有种附在青帝身上,第一视角体验刀法的感觉,但这一刻,她虽然也离面前的幻影很近,却能感受到那种不可逾越的屏障。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12922:58:082020013023:16: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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