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瞪大眼睛,呜呜地求饶。
谢琎也瞪大了眼睛还能这样
叶玉棠两手捻出淡蓝银针,凑近眼前打量,恍然,“哦,娑罗芳梦,放屁教的人。”
埋头,仍是那句“你叫什么名字。”
胡姬咬牙切齿,一口银牙欲碎,“我千目烛阴”
叶玉棠一巴掌就上去了,何其响亮,连天上鸟都给吓飞几只。
胡姬头歪过去,两道鼻血淌出,脸上立刻起了渗血印子。
叶玉棠骂“千你大爷”
“好好说话会不会你谁,谁叫你来的,来干什么,为什么抓谢琎”
谢琎嘴不由自主长大什么
胡姬眼神柔和下来,脱口又是一句,“救命叶姑娘,救我”
叶玉棠愣住。
眼神、气质,完全不同,倒有点意思。
回首望见那湖里浮起来一具胡人男子浮尸,还有重甄脚下晕厥的明王,心下了然。
着,这两人这德性,演什么黄雀在后呢
莫不是来搞笑的。
片刻间,那阴鸷、讨人厌的绿眼仁又回来了。
千目烛阴骂道“我千目烛阴,回来找你索命”
啪
脸上又是一巴掌。
眼神又柔和下去,胡姬细声开口,“叶女侠,我活不了,你杀了我,取我这枚郭公蛊”
说话间,森冷气质一点点覆上她面颊,声调也跟着变得阴阳怪气。
千目烛阴骂道,“贱人闭嘴”
叶玉棠嚯地笑了起来,说,“烛阴娘娘,没十年不见,您老,真变成女人了啊。”
说罢拱拱手,比了个失敬。
千目烛阴生平最讨厌别人说他娘,更别提“烛阴娘娘”四字。
他怒也不是,怕也不是,嘴倒挺硬,“郭公蛊,什么毒都不怕。你杀不了我,我必将如鬼如魅,叫你一生不得安宁”
叶玉棠笑了,不理会他无力的诅咒,只问,“我不乐意和你说话。那姑娘呢,如何唤她出来我有话问她。”
千目烛转过头,只是不理。
叶玉棠右手往她腕上一摁,将那根娑罗芳梦摁了骨缝里。
千目烛阴“啊”地叫出声,说,“你放弃吧,娑罗芳梦也毁不了郭公蛊我乃永生之躯”
叶玉棠捏住她两颊,一用力。
胡姬如鱼吐纳,丹唇不由自主张开。
叶玉棠探近一看,又从她嘴里摘下一根,摁进她右腕上。
千目烛阴被死死钉在地上,额上满是密汗,终于松口,“疼死了疼死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
叶玉棠点头,“说吧。”
“死便死了吧,”千目烛阴翻了个白眼,气若游丝,“你打我一巴掌。”
叶玉棠“什么”
千目烛阴“她神智快被我吞干净,你打一巴掌,她就能醒来同你说几句话。”
谢琎下巴快落地了还能这样
叶玉棠“哦。”
说罢,毫不犹豫,一耳光照脸呼了过去。
啪
胡姬开口“叫长孙茂以一勾吻杀了我”
千目烛阴面无表情的醒了过来,与叶玉棠绿眼瞪黑眼,说,“再来一下。”
叶玉棠又招呼上去。
胡姬道,“一勾吻化了尸身可在血浆里寻见郭公蛊交给张自明”
千目烛阴大抵是被扇得痛了,这回自己主动开口,说,“这丫头爱慕张自明,而我反倒对应劫感兴趣。”
叶玉棠道,“我没兴趣听这种桃色八卦。”
千目烛阴哦了一声,自己呼了自己一巴掌。
可惜巴掌不够重,仍还是他自己。
他讪讪一笑,又说,“还是你来吧。”
活像驯兽似的,就这么服帖了
谢琎不由闭上了嘴。
心,前辈还是前辈。
又是啪一声。
叶玉棠问,“张自明在哪”
胡姬道,“我引他、毒夫人毁了巴德雄鄯城老巢必、很快就要跟过来了”
千目烛阴又睁眼来,便看见叶玉棠右手一扬,惊诧道,“话不是说完了吗怎么还来”
叶玉棠看她肿的似个包子,也觉得有些辣手摧花,不好意思地笑笑,商量说,“最后一下。”
千目烛阴眼一闭,脸伸过去,几近生无可恋。
胡姬睁开眼。
叶玉棠问,“可以不死吗”
胡姬摇头,“没得选了”
又闭上眼,眼底绿光掩去,一滴泪从颊上落下。
叶玉棠拍拍手,站起身,回首望向长孙茂。
他一点头,朝她走了过来。
谷里花扑簌簌落下来,他绕溪而行,一身白衣,有花落从他身上滚进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