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湖面响起一阵低语。
众人交头接耳,彼此询问是否记得五岁那年的事。
随后大多都摇摇头,全无印象。
江彤讲“我娘说,我学步晚,三岁才抓阄,抓了本美人画册。”
裴雪娇一时无言,“姑奶奶,问的是你记不记得,不是你娘记不记得。”
江彤哦了一声,“那就不记得了。”
又问裴雪娇,“你呢,你抓阄抓了什么”
裴雪娇冷冷答道,“我没抓过阄。”
江彤说,“为什么不抓你家不贺家宴”
过半晌,裴雪娇才说,“我家就我和我爹两人,抓阄给谁看”
江彤哦了一声,“那你记得五岁的事么”
裴雪娇默了一阵,“五岁记不得,六七岁却记得。”
江彤道,“那也很厉害了。”
裴雪娇冷哼了一声,“那种事,可不太容易忘掉。”
江彤却不深问,转过头,“之文哥哥呢”
谢琎答道,“不记得了。”
江彤抱住谢琎脖子,毛茸茸脑袋贴了上去,细声细气地安慰“没关系,大家都不记得。”
谢琎整个一僵,皱了皱眉头,偏一偏头,离她脑袋远了些许。
五岁的事当然记得,想忘也忘不掉。
甚至再往前,他都能零星记起来些许场景。
幽暗的密室,狭小的窗下一张竹床,上头横陈交叠着两具裸露的身体。
他背过身,用碎布塞住耳朵,捧着一本武典,只求坐忘无我真能将他救入忘我境界。
竹床的嘎吱与急促的吟哦是他绵延十七载的噩梦。
作者有话要说 山长山居讲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