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便借着这女子的媚和骨力啜的色,顺带攀上了点子摩尼教的关系。
但是骨力啜没能借论剑替摩尼教正名,自知无言回圣教,对马氓的主人更无甚益处,便自行了断了这层联络
不过这都是她瞎想的。
稍稍发散一下,就扯远了。
熔了这杖子,倒也不必,她嫌麻烦。
反正也没称手兵器,不如就自己拿着玩好了。
回琉璃寺那深山旮旯里,也不怕有人为这么个玩意上门寻仇。
手头好歹也还有二十文钱,想想办法,也是能回得去少室山。
马是买不了的。临快出了长安道,倒是看看能不能碰见个前去东都的马车,若是能借车搭上一两程,到登封也就快了。
乘船出了太乙镇,出长安道最快的方式需得穿行长安城。可惜出镇已入了夜,城中又有宵禁,只得绕行长安。脚程虽快,入夜时分才走到临潼,随意找了家酒家。住店的钱是没有,只能打个尖。
彼时论剑已结束良久,早已有人将这两日论剑精彩之处汇了总,快马送到两京及附近城镇最热闹的酒榭,排作讨巧的小戏目,好令不能亲临终南的看官也能趁热听个乐呵。
叶玉棠叫小二热了壶黄酒,歇息片刻,暖暖身子,听听戏,也好接着赶路。
赶巧了,正好演到没看见的
一个扎了小辫、两颊抹了胭脂的小姑娘,拍拍胸脯,自称“惊鸿少少庄主”,故作老成、大摇大摆地走到台子上。
众人立刻知道,此乃是是小小小江女侠江彤。
“小小小江女侠”刚上台,迎面走上来一个九尺壮汉。
九尺壮汉乃是一个男子肩负另一个,着了阔大衣服扮成的,赤着胳膊,挽着裤腿,乃是一名泰拳手。
“小小小江女侠”范儿还没起,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嚎起来。
看客们一时笑得捧腹弯腰。
后头轮番又上了个扮丑角的,说乃是月影大弟子;对面上来个娇俏红衣小姑娘,大抵人手不够,还是方才那个小小女侠扮的。两人一登台,还没打呢,红衣小姑娘先嫌弃的啧了一声。
下头又笑了起来,堂内一时歌乐不休。
后头戏台上又拣了论剑台上几场好玩的,不过人名她大多都没印象,看着看着,渐渐乏味,丢下五个铜板,正要走人时,忽然听得台上一句“我想挑战四主判之一,哀牢国独逻消王子”
叶玉棠一个回头,见一个绛紫短打的小生,手持一把金光闪闪的扇子,对四排座椅里那白马褂男子请战。
底下看客认出来,皆兴致勃勃“是乃今年头筹,青颜玉剑谢琎他平生最喜爱武曲,故借此机会,想请独逻消一战”
紧接着“独逻消”也没跟他客气。两人一刀一剑,在台上缓缓走了数十个来回,意会了一下,最终“独逻消”惜败。
“谢琎”心中困顿,几近流下泪来,“她从未见过冷脸,从未失败,她本该何其狂傲她又怎么会败呢”
“独逻消”见他如此,坐回椅中,不禁回忆起前尘,借以安慰他“想当年,我向中原递来战帖,人人都道我父子用心险恶。岂知那年,我于初春游历北疆日月山,有幸一睹叶玉棠会战千目烛阴。那实乃一场酣战,此人何其阴险叶玉棠却赢得何其爽快,一捋长发,拔剑即走,根本不将敌手看在眼中。你们中原男人生怕女人厉害,尤其怕厉害成叶玉棠这样的。可我当时见她如此,心头就想,他娘的,这娘们儿,可真他娘的带劲哪怕自知远远不及,也必要向她递来战帖。我不怕败,不怕丢人,故将地点选在长安城最热闹的所在而如我之辈都不怕败,不怕丢人,不怕跌落神坛,她又怎会畏惧”
叶玉棠出了临潼,便觉得有人跟在自己身后。每每装作问路,回头去看,背后却半个影子也寻不到。
一路行到将出长安道,渐渐天明。本想候出城车马,谁知先等来了一头水牛。
赶牛牧童睡眼惺忪,抬头打量她,不肯走了。
叶玉棠低头瞪着牧童,问,“你看我做什么”
牧童道,“我在等人,你也在等人。这里除了我两,又没有别人。我除了看你,还能看谁”
叶玉棠问,“你在等谁”
牧童道,“我在等那种没钱,想搭马车去洛阳的江湖人。”
叶玉棠笑起来“你等江湖人做什么”
牧童道,“我等他们帮我赶牛。我大撵我起来,叫我将牛赶到鸡冠村婶婶家去,我嫌远。”
叶玉棠问,“鸡冠村在哪儿啊”
牧童道,“向东一直走一直走,过个山坳坳,再过片水田,就是了。把牛赶到鸡冠村,我叔正好要赶驴子车上洛阳,又能搭上一程。”
小屁孩儿说完话,抬头来看她,“你不会就是那种没钱江湖人吧”
叶玉棠“”
片刻之后,她捞起裤管,斜坐上一头水牛,晃晃悠悠沿乡道上了路。
隐隐约约仍觉得有什么人跟在后头。
她思量片刻,按